寧青溪坐在椅子上,也朝著秦老闆的方向揮了揮手。
她在心裡道:“再見。”
其實,她和秦老闆都沒見過幾面,也許連朋友都算不上,但,怎麼說呢,這世上有的人,哪怕只見過一次面,卻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一輩子念念不忘,而有的人即使天天在一起,說不定哪一天說散也就散了。
緣來便聚,緣去便散。
朋友如是,戀人如是。
從此,不必再見。
直升機上,寧青溪忽然轉向陸聿寒,努力一陣,斟酌了一下言語,溫聲道:“你願意的話,不如和我說說吧,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陸聿寒不是一個魯莽的人,但接到那個電話時,他明顯動氣了。
也許,有些事寧青溪是真的不好問,畢竟二人關係,她也說不好,但如果什麼都不問,她也覺得不太妥當。
人和人相處,有時候就是這樣為難,近了,又怕對方不喜歡,遠了,卻又自己心裡很是微妙,不上不下不遠不近,一個人不著痕跡的演完了無數大戲,對方卻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陸聿寒指節揉了揉眉心,沉著聲音道:“阿堂,失蹤了。”
寧青溪睜大雙眼,瞳孔微微收縮,愕然道:“什麼?二少失蹤了?怎麼會?他不是和司先生一起去了修羅城?”
陸聿寒道:“是,但三個小時前,阿堂失蹤了,我的人,也全部失去了聯絡,生死不明。”
頓了頓,他又道:“阿堂身上有我親手做的定位,那東西,除了司南之外,沒人知道在哪,所以,現在只有兩個可能。”
陸聿寒不說,寧青溪也反應了過來。
要麼司南也出事了,供出了陸聿堂身上的定位;要麼,陸聿堂身上的東西,就是司南做的。
但,怎麼會?
別說陸聿寒,就算是她,一時之間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畢竟,陸聿堂是司南一手帶大,按照寧青溪對司南的瞭解,司南寧可自己死,也要保護陸聿堂的。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寧青溪微微皺眉,道:“會不會……也許,只是意外,你先別擔心,等到了,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
陸聿寒喉結滾了一下,此時他眼中有輕微血絲浮現,聞言,他閉上眼,聲音有點僵硬,道:“我只有阿堂一個親人了,我不能再失去他,無論是誰,都不可以再傷害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說著,他咬牙重複道:“無論是誰。”
寧青溪欲言又止,但這種時候,她也實在不好多問什麼,畢竟陸家這樣的豪門,其中不知多少不為人知的辛酸。
不知為何,她腦中忽然閃過陸聿寒背上那一條猙獰傷疤,想著這個人要是再受傷,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想了想,寧青溪道:“二少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不是……咳,不是還有司先生在嗎?他會保護好二少的。”
陸聿寒陡然睜開雙眼,泛著血絲的眼裡,流露出一絲掩藏得很好的恨意,但這恨意還來不及捕捉,便稍縱即逝。
他道:“正是因為他在,所以,阿堂才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