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驚瀾無意識的握緊了拳,不知想到了什麼,像在跟什麼人賭氣似的,頭一歪,道:“不必,我喝我的酒,叫她幹什麼。”
師無桀挑起一邊眉,道:“真的不必?”
紀驚瀾白了他一眼,毫無意義的哼哼了兩聲,道:“說了不必就是不必,你這個人怎麼多話,你還去不去喝酒,不去我自己一個人去了。”
師無桀笑眯眯的道:“去去去,這就走!”
二人從房間出來,紀驚瀾斜斜的掃了對面房間一眼,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了。
師無桀看了一眼身旁大門,再看紀驚瀾,故意大聲道:“阿瀾,你不認得路,別走那麼快,等等我!”
說來好笑,紀驚瀾是個大路痴,同一條路,不論走多少次,他都有可能迷路,一旦出門,那可以說是災難,所以,紀家從小就不太放心讓他一個人出門。
紀驚瀾的聲音遠遠傳來,怒道:“說得好像你就認得路了?我才沒那麼蠢……”
……
另一邊,寧青溪他們訂的房中。
老闆也不知道出於什麼詭異心理,給他們開的是一間單間,房間裡只有一張大床,酒店最後一張床已經給紀驚瀾和師無桀他們了,所以,想換房都換不成。
寧青溪揉了揉眉心,扶著陸聿寒在一邊坐下,道:“你先坐。”
似乎是從她語氣裡聽出一點微妙,陸聿寒道:“怎麼了嗎?”
寧青溪道:“沒怎麼,只是,這房間只有一張床,不過也沒關係,你睡床,我睡沙發就好,等下我再去問老闆拿床被子就好。”
陸聿寒身上有傷,肯定不能讓他睡沙發了。
陸聿寒道:“其實,我可以睡沙發的,床給你。”
寧青溪一邊開啟藥箱,一邊回道:“你都這個樣子了,我怎麼可能讓你睡沙發……好了,這事就這樣定了,我先給你換藥。”
趕了一天路,寧青溪有點擔心陸聿寒的傷口裂開或者感染。
陸聿寒也不再堅持,道:“好。”
寧青溪取下他頭部和手上的繃帶,仔細檢查了傷口,還好,傷口沒裂開,也沒感染的跡象,重新消了毒,她一邊包紮,一邊忽然道:“對不起。”
陸聿寒道:“為什麼?”
寧青溪笑了一聲,道:“那小子從小就這個脾氣,說話從不顧及別人的感受,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也不怕得罪人,剛才……在樓下,我代他向你道歉,你不要往心裡去。”
她一手還輕輕託著陸聿寒的手,正在替他包紮,這一句話之後,她明顯覺得,陸聿寒的心情似乎不怎麼好,那隻手微微有點僵硬。
是真的生氣了?
不過也是,就算一個人再大度,恐怕也無法容忍一個陌生人對自己做出那種無禮的舉動,何況這個人,還是傳聞中無所不能,常伴隨血雨腥風出現的陸聿寒。
寧青溪還想再說點什麼,陸聿寒忽然開口了,語氣也不像先前,有點生硬,他道:“你為什麼要代他道歉?”
“……”寧青溪略怔,道:“這個,怎麼說呢,我倒也不是想代他,我是怕你不高興。”
陸聿寒道:“我沒有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