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蕭笑了一聲,厲聲道:“我說過,你叫錯人了,我不是你哥哥,我唯一的弟弟,早就死了……滾開!別擋我的道!!”
金子卿渾身瘋狂顫抖,想說什麼,但舌頭打結,嘴唇發顫,努力了好一陣,竟然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這時,一隻蒼老長滿褶皺和老年斑的手,緩緩伸了過來,按在金子卿肩上,一個帶笑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金蒼業竟然在笑,他道:“阿卿,讓開。讓他過來。”
金子卿瞪大雙眼,瘋狂搖頭,終於高聲大喊道:“不行,不行啊,我不能……不可以啊!我們,我們不是最親的人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恐怕這臺上每一個人心中,都曾有過這個疑問,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自己最敬重的人,成了殺害自己全家的仇人?
為什麼自己心愛之人,成了利用自己借刀殺人,把自己變得滿心怨恨,滿懷嫉妒,卻從頭到尾都是錯的仇人?
為什麼對自己最好的兄長,卻在一夜之間變成了另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爺爺不是爺爺,兄長不是兄長,仇人不是仇人……
但是,恐怕,沒有答案。
這時,金蒼業笑了一聲,道:“阿卿,過去的事,你什麼都不知道,也與你無關,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為此付出些什麼,那麼,那個人是我,不是你。”
頓了頓,他用力拍了拍金子卿的肩,道:“所以,讓開吧。”
金子卿猛地轉過頭,搖頭道:“不,不是這樣的,我不信,我真的一個字都不要信……不是你,對不對?一定不是你,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金蒼業按住他的肩,把他拖到了自己身後,道:“是我。”
金子卿懵了,一陣從心臟傳向四肢百骸的抽痛席捲而來,頃刻間滅頂,但他忽然高聲大吼道:“不是,不是,不是這樣的……”
然而,他這聲音還沒落下,一個意味不明的冷笑傳來。
金子蕭厲聲道:“他都親口承認了,你還有什麼不敢相信的?金子卿,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金子卿一噎,剛才的高聲,好像在這一句話面前,忽然變得滑稽可笑。
金子蕭也不再看他,轉向金蒼業,森然道:“既然你認了,那也很好,贖罪或者懺悔的話,你還是到我父母的墓前去說吧。”
金蒼業微笑道:“好。”
金子蕭又道:“不只是你,我要你金家所有人,都跪在我父母和慕家137口人的墓前磕頭,懺悔!”
金蒼業還是在笑,道;“好。”
他答得這麼幹脆,金子蕭臉上卻沒意一絲高興,反而更生氣了,他怒視著金蒼業,冷冰冰地道:“都這個時候了,你竟然還笑得出來?金蒼業,你當真是死不悔改!”
金蒼業卻是一臉無所謂,道:“殺人滅口這種事我都做得出來,磕幾個頭,虛情假意的說幾聲我錯了,又有何難呢?”
這,就等於是在挑釁金子蕭了。
“金蒼業你也太囂張了!!”
“殺了那麼多人,你難道就沒覺得於心有愧?!”
“金蒼業殺人如麻,不思悔改,這種禽獸不如的畜生,人人得而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