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聿寒臉上的表情似空白了一瞬,很快便隱沒在了黑暗中。
眼中血絲漸漸散去,他道:“我信。”
寧青溪略怔了一下,側過頭,凝視陸聿寒片刻,先前那種想看又不好看,怕陸聿寒誤會,心中那一絲微妙的糾結不安,一下就消失了。
寧青溪心頭一鬆,微微一笑,誠摯地道:“毫不避諱的說,如果陸先生想要做什麼,恐怕我根本無法阻攔,不,是我根本無法阻攔,而且,陸先生想要做什麼,也不用親自出馬這麼辛苦……咳,我不是懷疑陸先生,我只是好奇,陸先生為什麼一直幫我。”
雖說不合時宜,但她越說,心中越是好奇,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因為她實在想不到,像陸聿寒這樣的人,到底為什麼一直無條件的幫自己。
如果說是因為小寶,那這個理由也太荒謬了。
陸聿寒眯起眼,淡聲道:“你就當我是太閒了,無聊吧。”
這一句,實在品不出來是個什麼意思。
寧青溪歪頭想了想,忽然羨慕道:“我發現,陸先生好像是挺閒的,除了處理那些公文,也不用去公司,還這麼有錢……真好啊。”
陸聿寒:“……”
這人腦回路,真的不是一般的清奇。
……
大半個小時後,二人趕到了江邊。
這條江,是京城最為有名也是最為繁華的一條大江,波瀾壯闊,如浮光掠影一般映照著京城的繁華璀璨。
寧思遠死後,司南就帶著人,把這一帶暫時都封了起來,不讓任何人靠近。
此時,寧思遠的屍體,靜靜躺在一塊大石板山,他渾身溼漉漉的,身上的傷痕猶在,尤其是臉上,一片血糊糊的樣子看上去,遠遠看著,竟有幾分詭異的恐怖。
寧青溪低頭看了一眼寧思遠的屍體,詫異道:“他的舌頭……”
那張發白的嘴裡,並沒有舌頭,雖然他人已經死了,但想必是因為割舌流下來的血水還沒流盡,所以,他下巴上還是一片沒凝乾的血水。
司南臉色難看至極,道:“我們到時,他的舌頭就已經被拔去了,現場沒有找到,也許是被殺他的人帶走了,也許是隨手丟棄在了這條江中。”
接二連三的死人,每一次,他們都晚一步,這種感覺,實在太窩囊了。
寧青溪看了片刻,一手託著下巴,若有所思道:“除了舌頭,他身上還少了什麼別的東西嗎?”
司南肯定已經檢查過屍體了,所以,她就直接問了。
司南看了她一眼,翻了個白眼,哼道:“沒有,除了舌頭,沒有再少其他東西,不過,為什麼是舌頭?”
死人是永遠不會再開口說話的,既然殺了寧思遠,又為什麼再拔去他的舌頭?
寧青溪蹲身,雙手伸過去,正準備開啟寧思遠的口腔,親自檢查一下寧思遠的口,這時,一雙手卻是搶先一步,用力掰開了寧思遠緊閉的雙唇。
司南睜大雙眼,整個人都凝固了一般,震驚道:“陸總!你……”
陸聿寒掃了他一眼,司南嘴角狠狠抽了抽,雖然沒有把接下來的話說出口,但那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他們家陸總是真的壞掉了吧?!
那可是死人,屍體啊!
這幾天接觸下來,什麼危險詭異的事情,陸聿寒總是搶先一步攔在她前面,寧青溪倒是已經習慣了,也並沒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