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人踩著一雙紅色高跟鞋,一身大紅的貼身旗袍,妝容也是妖嬈嫵媚至極,這人微笑著,朝著紀驚瀾走了過來。
她淺淺笑道:“阿瀾,我們只不過才分開幾天而已,你就這麼急著想見我?”
她臉上的笑容一絲不墜,熱情有之,誠摯有之,愛慕有之,明亮有之……
還是和原來一樣,彷彿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
這人便是姬月,姬氏大小姐,紀驚瀾未來的未婚妻。
曾幾何時,不論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哪怕是在盛怒之時,他只要一看到這張臉就覺得心安,然而此刻,他滿心恨意,滿臉怒火,沉聲道:“你還笑得出來?!”
老宅的人沒人敢答話,紀驚瀾不笨,自然就猜到了姬月身上,所以,他才在鹿鳴宴還沒結束之前,把姬月找了出來。
姬月還是一張笑臉,柔聲道:“我為何笑不出來?阿瀾,你怎麼了?是我哪裡做錯了什麼,惹你不快了嗎?”
在紀驚瀾面前,她一向懂得如何放低姿態,如何取悅眼前這個人。
然而今天,紀驚瀾越是看她這樣,心裡的恨意和怒火就越是燒得瘋狂。
他眼裡泛著血絲,忍無可忍的一把掐住了姬月的喉嚨,那張俊美不凡的臉驀地逼近,恨聲道:“你都做了什麼?姬月,這些年你在我身邊,到底都做了什麼?!你怎麼敢!你怎麼能這樣……你說啊,到底是為了什麼?”
彷彿是嫌一隻手不夠,他另一隻手也伸了過來,用力掐住了姬月的喉嚨,至少在這一刻,他是真的想要把姬月一把掐死。
姬月臉上的笑容一凝,卻笑得更放肆了,喉嚨咕咕怪響,她也不覺得有什麼,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紀驚瀾,哈哈笑道:“為了什麼?當然是,為了你啊,阿瀾……你覺得,我還能為了什麼呢?”
她喉嚨被紀驚瀾用力掐著,呼吸不暢,所以,那笑聲顯得格外古怪滲人。
紀驚瀾瞪大雙眼,掐著她脖子,把她一把撞在一旁巨大的白玉柱上,悶聲嘲諷道:“為了我?!你少拿我當藉口!你告訴我,5年前,阿……阿溪她,她是不是託你交給我一封信,是不是?!是不是!你說話啊!是不是……”
阿溪。
他已經太久沒叫出口過這兩個字,以至於再說出口,竟有一股難以言說的生疏。
姬月還在笑,笑得眼淚都流了下來,她平靜的把頭往後仰了一點,回答了一個字,她道:“是。”
紀驚瀾嘴唇微微顫了一下,僵在了原地,臉上一時不知是什麼表情,三分懵然,三分怨恨,剩下幾分,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東西。
有那麼一瞬間,他那一雙手都有點掐不住姬月的喉嚨,渾身脫力,卻還在堅持,一雙手都痙攣了,也沒放開。
“是啊,5年前,她確實交過一封信給我,託我轉交給你,嘻嘻哈哈……可是,我為什麼要幫她呢?阿瀾,你問我……咳咳……”她咳了幾下,呼吸不暢極其難受,一張臉都漲紅了。
咳完之後,她又笑道:“為了什麼?!你不如問問你自己,為什麼我對你不輸她,為什麼我總是向你示好而你卻視而不見,為什麼她明明就是個被人拋棄的棄子,卻人人都喜歡她,不喜歡我?!那麼這些,請你告訴我,又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