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青溪沒話找話，尷尬的開了一個頭，哈哈道：“看陸先生的包紮技術，說是專業的也有人信，陸先生以前學過？”
陸聿寒不答。
寧青溪：“……咳……”
就，有一絲絲尷尬。
陸聿寒包紮完後，將繃帶纏好，打好了結，這才說了一句：“習慣了。”
寧青溪愣怔了一下，不過看他答話了，隱隱鬆了一口氣，剛才那隻微妙的氛圍，好像一下也沖淡了不少。
她立即道：“什麼習慣了？”
陸聿寒一邊收拾藥箱，清理用過的紗布等物，一邊道：“受傷，習慣了，所以學會了包紮。”
寧青溪又是一怔，沒料到陸聿寒給出的會是這樣一個回答。
不過也是，畢竟，傳聞中的陸聿寒總是伴隨著腥風血雨出現，他在寧青溪面前展露出溫和友善，甚至是親切體貼的一面，大概是因為，她和他本來就不是一條路上的人，他不必忌憚什麼，也不用隱藏什麼。
一想到可能是這個原因，寧青溪心底沒來由的忽然湧起一股淺淺的失落。
“嗯——”
寧青溪還沒回過神來，只覺得手臂上忽然一痛，低頭一看，竟是陸聿寒，一口咬住了她那隻受傷了的手臂。
他咬得很用力，白皙手臂上，已經被咬出一排清晰的齒印。
寧青溪悶哼了一聲，眉頭深鎖，視線卻落在陸聿寒身上，今天的陸聿寒，有點過於反常，不過，她倒也能理解，畢竟，剛才他兒子才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是個人，此時的心情恐怕都不會太好。
而且，像陸聿寒這樣的人，平時在外面肯定都是一副冷冰冰高高在上的樣子，幾時這樣過，他大概，只是想發洩吧……
她自己都沒覺得，自己都已經替陸聿寒腦補好了咬人的藉口，還自己說服了自己，自得其樂。
如果是別人，她剛才就一掌過去了，然而，這個人是陸聿寒，她下不去手，糾結了一陣，最後乾脆放棄了，任由他咬著自己手臂。
好一會兒，陸聿寒才鬆了齒，寧青溪手臂上，是一派清晰的牙印，或者可以說是血印。
陸聿寒太過用力，把她手臂都咬傷了，寧青溪微微皺了皺眉，有點為難的看著自己手臂，嘆了一聲，無奈道：“陸先生，這要是換一個人這樣，我恐怕是要……”
“發火的”三個字她還沒說完，一個沙啞的聲音突兀的道：“對不起。”
寧青溪愣住了。
陸聿寒這是，在向她道歉？！
她一時啞然，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接不接話了。
陸聿寒忽然抬起頭，定定看著她，又說了一遍，道：“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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