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城主心痛的難以呼吸,他的一隻手臂還被管家慕連死死按在牆上,而慕連一個大男人,早已淚流滿面,低聲嗚咽,“......我就知道,少主,少主一定行的!”說完便鬆了鉗制,蹲在地上再也忍不住洩洪般的涕泗滂沱。
他家公主一般的少主,從小錦衣玉食不諳世事,完美無瑕典則俊雅,乃城中女子之風範,可誰曾想,她在外面過得,就連葵莘最落魄的底層之人都不如不說,還受此等天理難容人神共憤之待,慕連簡直心都要碎了。
慕城主背靠斑駁圍牆緩緩滑落,也挨著慕連蹲靠在牆角,剛剛如若不是慕連死死拉住他,怕他大開殺戒,他早就衝出去,將那些愚蠢之人,滅個精光。
守城百年辛勤勞累有何用?到頭來,連個女兒都護不住。
慕城主對守了百來年的子民失望透頂,他不想幹了。
而在他們拐角正對慕家之地,立著一對年輕男女,男子清貴重禮仙神之姿,女子明媚皓齒活潑可愛,倆人望著高臺上的慕採梔,好似在說著什麼。
“哇,那慕家少主好慘吶。我會不會像她一樣被人擄了去,囚禁終身啊?!表哥,我好怕怕......”榮因使勁拽著姚童方的袖口,扯得他煩心。
“夠了!榮因,速速同我回去。”
從來沒見過表哥如此嚴厲之態,榮因當下便被唬住,規矩跟在他身後,與城主府背道而馳。
而姚童方卻沒意識到,他在慢慢沉淪,正走在拜倒在慕採梔石榴裙下的路上。
高臺上,慕採梔的的一顰一笑每一次的歇斯底里,全都被姚童方看在眼中,他的心脈好似在被無數隻手,不停揉捏拉扯,扯得他生疼。
原來她的淡漠與平靜,來源於另一位男子,可他怎麼覺得悶悶的,情緒低落又悲憤。
而人群中一角天水之藍在此時尤為顯眼,嘴角噙著一抹譏誚笑意,若隱若現的還能找到星星點點的血漬,在豔陽下紅豔似火閃著危險的訊號。
怎麼樣?在眾人面前自剖身心,是何種感受?你以為底下這些人有幾個是良善之輩?!
苟覽刃對盤邊一人點了點頭,那人在人群中點頭回應,又分別向幾個反向傳遞出訊號。
底下人群好似被慕採梔的遭遇所感,好似也經歷了一遭此等行徑,心中泛起一陣陣憐憫心疼,立場也漸漸開始動搖。男尊女卑,強者為王,可女子終是最慘的那個,不少婦人擦乾淚水,自我審視,對抬上的慕採梔也生出敬意,同為女子,何苦為難比之還要慘烈之人。
眾人情緒稍稍穩定,不少剛才說了重話之人,躊躇著心生悔意不敢向前,只能在原地踏步後悔不已,倏忽耳邊一道剛烈之音傳來,眾人大驚。
“少主不潔,生父不詳,城主無能,怎能再高居上位!”
“屁話,沒有城主,你還能站在這裡找茬?”
“這是什麼話,他既在高位,便要行其事,這是他的職責。”
“就是,其父無方,教女無德,還哪裡來的臉面,以城主自居?!”
“此之作為已不配再為城主,請世家大能再擇明主,庇護葵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