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一小盞燭火在微微跳躍,將沉寂黑暗的空間耀出一方暖黃霧調的朦朧色彩,床榻上不施一絲粉黛的溫婉女子,直望著這黃調暖燈出了神。
離那夜銀杏邀約過去已有幾日,而這幾日中那白衣老者從沒再出現,要不是那夜枕邊溫意猶存人影歷歷在目,她大概也會覺得那一切是幻影,就好似那老者不曾存在過般。
亦如,碧落搖!
銀杏樹下轉身一別,那簪子再沒出現過,那擁有神女傳承的靈族聖物!
蘇若煩心的啃著手指甲,那晶亮的眼珠此時燥氣積鬱,就好似黑潭中碧水落盡只餘沉泥,還有那沒來由的心慌,就因為那一句“即將消散”。
冷靜下來她就做了一個決定,那老道看起來武功那麼高強,有他在墨堯真消散的機率或許會大大降低,可誰想到,自那一見後,就彷彿消失了般,鬼影沒見一個。
她在那樹周圍安排了幾人,現在也只能寄希望於守株待兔了。
突然一陣涼風略過,驚得那燭火裊裊上升的青煙亂了軌跡,正向四處慌忙亂竄。
發現異樣的她還未起身,就瞥見慌亂無措隱約有熄滅架勢的目光所及,此時正被一身紫衣暗袍給擋住,“在想什麼,如此失神?”
他自然地將暖玉俏影攬入懷中,就好似實地演練過無數遍似的熟捻,絲毫不覺得羞澀與尷尬。
被那寬闊胸膛給遮住的燭光,此時也終於平靜下來,灰暗隱沉的屋中又再次被光霧所籠罩,那光,似星似火似暖陽!
“是你啊!”驚異過後是突然的喜悅與嬌羞。
“嗯……?”墨堯真手一頓,隨後嘴角輕哼,戲虐出聲,“難不成……你在這屋中還藏了野男人?”
一雙似辰明燦的眼眸,在暖調霧茫的光耀下,氳滿了星星點點般濃烈的愛意,看在蘇若眼裡卻只覺得溫暖如春。
蘇若一下子笑出聲來,笑盈眼眸碧波盪漾,漾出絲絲情意與之相望。
“是啊,跟你還挺像。”蘇若想起來,自己還未尋到一物回贈於他,“誒,我給你現制個禮物如何?”
禮物?
“好。”墨堯真挑眉,心中很是好奇與激動,對小丫頭制的禮物很期待。
蘇若快速下了塌,去將白日掌櫃所贈的那對,一看就是情侶款的錦囊拿了出來,還順手在妝臺順了一把剪刀和紅線。
她坐回原處,抬手將及腰長髮拿起一縷,隨手一剪刀下去,剪落的青絲被她小心置於一旁。
再穿繞過健碩背後將髮絲攏於他襟前,抬手也剪了一撮下來,將剪好的兩縷髮絲分別用紅線相纏繞,最後,將自己的青絲放進了那繡著羽毛的囊中,將墨堯真的髮絲放進了那個繡滿花瓣的錦囊。
“你看。”她像獻寶似的將兩個錦囊攤在掌心,暖杏白紅兩錦將溫軟如玉的手掌,相襯的宛如白玉般潔白無暇。
“這才比較像定情信物,吶,這個給你,想我時便開啟來相視一眼,見發如見人。”蘇若將雪白羽毛的錦囊遞給了他,那裡面裝的是自己的青絲。
掌心收攏所躺著的花瓣錦囊,被蘇若小心的放於軟枕下,那是她所愛之人的頭髮!
其實她心裡有著些許忐忑,畢竟這對錦囊是所贈之物,雖然這料子實屬不錯,第一眼相見時也很喜歡,但她總感覺不太正式,怕他會覺得自己對他是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