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書房,墨堯真抬手取下面具,隨意放在紅木製成的書桌上。一個人的時候,他還是不喜歡戴著面具生活,並非是不敢直面過去,只是想在外人眼前保留一絲尊嚴。
指腹輕輕撫摸著印象裡,張狂且醜陋的疤痕。隨著疤痕移動的手指,猛然停住!不敢相信似的,又反覆確認了多次,是不一樣了,並非錯覺!
冷冽的聲線想起,夾雜著一絲不可置信,“來人,取銅鏡來。”
隸屬星辰北堂的小分隊,分佈在墨府各個角落,有明有暗。聽到主子說要鏡子,紛紛轉身向周圍同伴確認眼神,莫不是……聽岔了?
要知道,自從兩年前主子毀容,王府裡便再也沒出現過銅鏡,下人也紛紛無人敢用。
一瞬過後,訓練有素的他們很快冷靜下來,別說一塊銅鏡了,就算是星星,主子想要也得去摘啊!
片刻後北一低頭把鏡子擺在墨堯真面前,後快速回到自己的位置。
完全不敢抬頭啊!
………………
墨堯真盯著銅鏡裡的容顏,他已經很久沒見過自己的容貌。
看著有些陌生的臉,暗沉已久的眸中崩出一絲期冀的火花!
交錯著的疤痕如今只剩下一條淺淺的粉痕,眼睛下方的那條疤痕已經看不出痕跡。這……太神奇了!
靈血……果然名不虛傳!
心如死灰的自己,因為蘇若的出現,已經有了波瀾。
想起山洞中的場景,唇邊微微翹起,你總是能夠讓我驚喜!
小丫頭,這樣我還怎麼放你離開!
……
“你垂喪著臉是幹嘛?”東灼看著從自己面前飄過的頹廢身影。
“兄弟,你說我還看得見明天的太陽嗎?”轉過身來,一臉期待看著東灼。
“放心吧,不至於。”想起某人進了山洞出來後就一副死人臉,他就覺得很過癮。
衝動是魔鬼,你就是欠抽!
“可我剛剛又踩雷了……”南星哭喪著臉,拉著東灼在臺階上坐下來。
東灼:……
“你又犯什麼事了!”
“我不小心聽到,王妃說不要嫁給王爺,他們倆都……都那樣了”臉頰泛起兩坨紅暈。
“你說王爺怎麼辦啊,王妃也太強勢了,王爺真可憐!”
東灼:“……”真想一掌拍死他!
“你還是可憐可憐你自己吧!”東灼起身,甩給他一個‘你是智障’的眼神。
南星抬頭看著逆光中修長的背影,他剛剛那蔑視的眼神是怎麼回事?眼睛抽風了?
蘇若躺在床上怎麼都睡不著了,於是剋制著眩暈的感覺起了床,在桌邊圓凳坐了下來。休息了會兒,眩暈並沒有那麼強烈了。
茶盤裡放著一套青瓷製成的壺杯,摸了摸壺身還是溫熱的,便抬起右手給自己倒了杯茶,湊到唇邊嚐了嚐,溫度剛剛好。
視線往屋外飄去,雨後的空氣中散發著甜甜的清香,暖陽照射著青翠的植物,葉子氤氳著淡淡光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