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護士把地上的碎片收拾乾淨以後，季離才反應過來。
“怎麼這麼不小心？”護士皺了皺眉頭。
但因為少年的臉太過於精緻，她沒忍心說狠話。
季離垂眸，白皙修長的手指鬆開了床單，沙啞的說道：“對不起，剛才伸手的時候沒注意。”
少年的模樣看起來乖巧極了。
讓年輕的護士心裡起了愛憐之心。
“你的家屬呢？”她輕聲問道，不乏關心的意味。
季離沉默了許久，然後用軟軟糯糯的聲音回答：“她走了。”去見別人了。
見他很討厭很討厭的人。
但是他卻無法阻止。
護士還想說什麼，但是季離已經恢復了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他靜靜地坐在潔白的床上，垂眸，如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顫動，臉上的表情淡淡的，不知在想什麼。
鹿煙推開病房的門，就聞到了一股很重的血腥味。
她本能性的皺了皺眉頭。
然後還是進去了。
“溫暖，要不要吃蘋果？”坐在病床上的葉辭衝她一笑，揮了揮手裡已經削好皮的蘋果。
鹿煙看過去的時候，愣住了。
葉辭的兩隻手臂上裹著厚厚的紗布，額頭上也有。
身上藍色的病服帶著點點紅色。
這是重症患者的病房。
“葉辭，你來找我，是想說季離的事情，對吧。”鹿煙清楚不過了。
雖然葉辭傷的很嚴重，她的心裡只有愧疚，其他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面對季離，就更是連愧疚都沒有一分。
這就是鹿煙人品值負無窮的原因。
從來不會把任何人記在心上。
“嗯。”葉辭見她沒有要吃蘋果的想法，把手裡的蘋果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後一雙眸色對上了鹿煙的：“溫暖，離季離遠一點。”
“他……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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