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傷口太深了,一次性清理不乾淨,所以上藥之前都得再清理一次。
林喜悅一邊跟她說話一邊處理傷口,劉悠然不回答她,也不喊出來,只是那手緊緊地抓著衣裳。
“疼就說話。”林喜悅說道,“我們也見過好幾次了,你在伯母面前還客氣做什麼?”
她故意說得輕鬆,劉悠然忍不住笑了笑,“我怕……怕嚇到人。”大半夜的慘叫,那多嚇人啊。
林喜悅用棉籤將滲出的黃水擦掉,實在是太疼了,劉悠然終於哼唧了聲。
林喜悅說道,“這就對了,疼就喊出來,這有什麼的,傷成這樣了,不疼才怪呢。”
她這麼說,劉悠然又覺得委屈了,便聽她的話,疼了就喊,雖然吵了一些,但是林喜悅覺得這樣她會放鬆不少。
委屈了就該哭,疼了就該喊,人有透過哭和喊來表達情緒的能力,那就是要用的。
處理完鞭傷,又要處理肩上的咬傷,肉都快咬下來了,簡直就是瘋狗。
看得出來,劉悠然對這個傷很在意,不難想到這傷是怎麼弄出來的,對她一個不諳世事的世家千金來說,被人這樣對待,的確會成為自己的噩夢。
雅蘭和佩兒也沒有說話,她們也是女子,能明白劉悠然的委屈,這時候說什麼話安慰她都是沒用的。
林喜悅替她處理好傷口,微微一笑,“今晚我就在這裡陪著你,現在已經退燒了,你好好睡一覺,你的傷我肯定給你治好。”
她讓雅蘭和佩兒回去,自己留在這裡陪著劉悠然,劉悠然也不排斥她,她一直就對這位奇女子很是尊敬,有林喜悅陪著,她覺得十分安心。
林喜悅陪她說了會兒話就讓她睡覺了,自己則是睡在了外間的榻上,現在天氣不冷了,這麼睡一晚上倒是沒什麼事。
她半夜還看了劉悠然好幾次,一直沒有發燒,這才鬆了口氣。
一直到次日清晨都沒有發燒,藥就可以減量了,現在主要是防止傷口感染,這樣可以儘量減少留疤。
林喜悅給劉悠然換了藥,她又疼得冒了一腦門兒的汗,林喜悅說道,“過幾日就會好些的,剛開始就是很疼。”
劉悠然點點頭,過了一日,她稍微緩過來一些了,不會再那麼害怕,昨晚上睡得很安心。
“我在這裡住著會不會給你們添麻煩?”她知道爹肯定是怕她回家被家中姊妹指指點點,同時又怕她娘難過,所以才讓她住在這裡的。
林喜悅說道,“不會,我們家人少,空屋子多,我還喜歡家裡來人呢,我是大夫,看到傷就想給人治,你就安心住在這裡養傷。”
劉悠然微微一笑,“謝謝伯母。”
林喜悅覺得她性子的確是很好,經此一事,她受了刺激,但是一日就緩過來了,今日說話又活潑了不少,這樣的心性倒是難得。
早飯過後,小杰過來了,想見她一面,林喜悅問過她的意思,然後才讓小杰進屋來了。
她換上了乾淨的衣衫,頭上包著紗布,不再是昨日那副渾身是血的模樣,小杰看到也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