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見了面,都已經是臘月初九了,盛園的課程已經結束,各自回鄉,來年三月正式來報道。
其他人開開心心地收拾起東西離開,互道新年好,卻唯獨沒有人理會她。
想當初,她也是這些人中的一員,如今卻有這麼大的差距。
她又恨命運不公,為什麼她想做點事就這麼難?為什麼所有人都要阻止她。
她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也不想去想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了。
其他人對她視而不見,她便裝作毫不在意,直直的從他們面前走過去。
“我就看不慣她這個樣子,先前真是瞎了眼了,竟然覺得是個厲害的人物,如今看來,真是個沒腦子的。”
“哎,任兄說這些做什麼,又不是我們家中的姊妹,她怎麼樣都跟我們沒關係,丟的是她自家的臉面。”
“此言差矣,我看人家壓根兒沒覺得這是丟臉,十分得意呢。”
“這倒也是,等你我再次入京,說不定人家已經是個人物了,到時候可是今日不同往日,咱們可比不得。”
趙若銀走得慢,把這些話聽了個清楚,心裡自然是難受至極。
人人都笑話她,她偏偏不能讓人給看扁了,必須要混出個模樣來才行。
她從盛園出去,走到前門的時候,這裡的管事笑眯眯的問道,“敢問趙姑娘什麼時候離開呢?後日盛園便要關閉,這裡不留人了。”
趙若銀說道,“這麼大處園子,不留人了嗎?”
管事的點頭說道,“是啊,這地方平日裡就是關閉的,因為這次醫考才暫時開放,就為了各位方便住宿呢,眼下課程結束,可以返鄉了,這個地方自然就要關閉。”
趙若銀便說道,“早不關晚不關,偏偏要這個時候關,是林主事的意思?”
管事的說道,“哎喲,最近太皇太后病了,林主事每日都進宮去照顧,哪有功夫管這些小事啊,本來就是這麼安排的,趙姑娘就別為難我們這些下人了,還有別的差事要幹呢。”
趙若銀咬牙,“真的就沒有別的法子了?”
“那我可不知道,小的只是管規矩辦事,規矩都是上面定的,小的哪裡說得上話啊,趙姑娘就算是不打算回家,這時候也得找個地方住了。”
趙若銀只好點頭,“我知道了。”
她出門去了,管事的撇了撇嘴,這種人就是欠收拾,不收拾她,真當自己了不得,誰都怕她。
這盛園平日裡雖然空著,但是都有人打掃的,不可能一個人都沒有,讓她在這裡住完全沒有問題。
但是趙若銀這種人,誰願意跟她走得太近,不怕她惹一身麻煩嗎?
管事的只想早點讓她離開,反正現在大家都走了,這個理由也站得住腳。
而且這事是禮部和藥膳局在管,一個是林主事,一個是陳大人,哪一個會護著趙若銀呢?
她都要被除名了,其實本來就不應該住在這裡,要是真的跟她計較,現在都已經趕出去了,現在已經白住了這麼久,竟然還敢不服氣,真是慣的毛病。
趙若銀到了與杏兒約好的地方,杏兒還沒有到,她在那裡等了許久。
等著的時候就在想,現在盛園不讓她住了,她又能去哪裡住?京城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住客棧貴得嚇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