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喜悅跟他們詳細說了之後,兩個人心裡都有數了。
然後她便把陳仲謙寫的手術同意書拿出來,剛剛說的內容都已經寫在了上面。
一共好幾頁呢,周恆宇和嶽也看了看,然後寫下了名字,又按了手印,這就算是完成了。
林喜悅讓人把手術室準備好,又命人去仁濟堂叫來助手,午後就開始給周恆宇做手術了。
嶽也自然只能等在外面,陳仲謙道,“你的確是很擔心他,從你臉上的表情就能看出來。”
嶽也挑了挑眉,“我都跟他過了這麼多年了,當然會擔心他,仲謙,你要是再這麼陰陽怪氣的,我可得懷疑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麼想法了。”
陳仲謙直接一腳踢過去,嶽也討饒,笑著說道,“我開玩笑的,現在有點緊張,跟你說說笑就沒那麼緊張了。”
陳仲謙哼了聲,“你不信我夫人?”
嶽也說道,“信,當然信,只是嫂子在手術之前說了許多後果,我自然會擔心。”
陳仲謙讓他坐下,又命人上了茶來,“這些年你政績平平,為的就是沒有升遷機會,好與他雙宿雙飛,如今也算是做到了。”
嶽也笑了笑,自己喝了杯茶,“還是你瞭解我。”
嶽也不是那麼沒本事的人,在地方上其實做得很好,當地百姓也敬重他,只是每每到了考評的時候,他就會出點錯,結果自然不會太好,所以這些年一直在外做官,如今也只是個正六品。
以他的能耐,這個官職是太低了,不是故意的還能是什麼?
陳仲謙道,“以後有什麼打算?還是一直在外面嗎?”
嶽院長也已經過世了,嶽也現在是無牽無掛,嶽山書院交給了嶽院長生前的得意門生管理,他只需要按時過問一下就行了。
嶽也笑著說道,“除了不能跟你們常聚,外面有什麼不好的?沒有那麼多流言,我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這輩子就這樣吧,目前來說我是很滿意的,如今又多了個狗蛋兒,把他養大我們也該老了,想想還挺有意思的。”
陳仲謙點點頭,也明白了他心中所想。
京城是天子腳下,他的一舉一動都需要更加謹慎,與周恆宇在一起勢必遇到很多麻煩。
今日這個說兩句,明日那個參一本,的確是不如在外面自在,無憂無慮的。
“這麼多年了,他對你倒是越來越盡心,當初是我看錯了。”
嶽也笑了,“你看吧,我的眼光也不差的是不是?”
說完之後,他又很真誠地說了句,“謝謝你仲謙,這些年你一直都在為我擔心,我都記在心裡的。”
陳仲謙早前常常給他寫信,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這裡也是他的家,要是不如意就可以回來,看那意思,一直養著他也是願意的。
最近這幾年寫信就少了,這樣的話也不怎麼說了,看樣子是知道了周恆宇的為人。
他一直都很感動,仲謙這個人雖然總是冷冰冰的,但是他一旦把你當作朋友,就一直會放在心上。
他說起這個,陳仲謙便不說話了,嶽也知道他的性子,這是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