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氣得頭暈眼花,一時連話都說不出來。
指著元皓半天說不出來一個字,孫公公趕忙上前替他順順氣,皇上這麼大年紀了,哪裡經得住這麼氣呀,三皇子也真是的,平日裡嬌縱也就算了,今日怎麼說這麼不著調的話?
皇上就算知道淑妃母子兩個心思大,但怎麼也沒想到三皇子能當著他的面,就把這樣大逆不道的話給說出來,還當著翼王的面,這讓皇上如何自處啊?
如今把皇上架在這裡,是不處置都不行,要是處置呢,邊關又還一直起著摩擦,張家兄弟如今還用得著,本來就想著捧三皇子上位,若是知道三皇子被處置,還不知如何。
只怕這會兒皇上是又氣又急,這才喘不上氣來。
元晉在一旁看著也是著急,再怎麼不滿,那也是自己的父親,又是皇上,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講,他都該著急的。
眼看皇上一口氣上不來,孫公公急得瞪了眼,已經讓人去請太醫了,可太醫還沒過來,要是皇上有個好歹,這朝堂非得亂了不可。
元晉娶了小朵好幾年,平日裡小朵也會在府中行醫,府中伺候的下人有個什麼不適的,都是她給用藥,之前他也看過小朵給人扎針。
府中有個老媽子先前也是如此,那是聽聞孃家老父突然之間不行了,昏然倒地,叫也叫不應。
小朵取下頭上金簪刺向穴道,不一會兒便醒轉過來,元晉情急之下想到此法,拿起旁邊試菜的銀針就往穴道上扎。
孫公公大驚失色,“翼王,你這是做什麼要謀害皇上不成?”
元晉只當沒有聽見,專心致志的紮下去,他又不是大夫,哪知此法到底可不可行,其實是很冒險的。
不過如此境況,他也只能冒險一試,皇上這時候嚥氣可不是好事,太子還未定呢,雖然對他來說也是機會,可他不願如此。
很快,皇帝那口氣便順下去了,喘氣不似剛剛那般著急,孫公公的臉色也平緩了些。
“陛下還請保重龍體,保重龍體才是啊。”
皇帝穩定了些,元晉這才把那根銀針取了下來,向皇帝磕頭認錯。
“父皇,剛剛一時情急,兒臣不得不用此法,這也是向王妃學來的,還望父皇不要怪罪。”
皇帝也知道他剛剛是在救自己,可元晉拿著針刺向他的那一刻,他也想過這兩個兒子是不是就要在今日逼死他,謀奪皇位。
等皇帝喘上來氣才說道,“朕知道你的為人,剛剛是你救了朕,朕心裡明白。”
至於元皓這會兒就站在一邊,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看皇上怒瞪著他,然後又覺得委屈了,嘴巴一扁還想哭。
皇帝指著他說道,“朕平日裡是把你和你的母妃寵壞了,才讓你們這般無法無天,連朕也不放在眼裡了,你才多大,便想著謀奪帝位。”
孫公公聽了這話一驚,謀得帝位,這可不是一般的罪名啊,那是謀逆造反,往大了說,不僅淑妃沒辦法繼續如今的尊榮,連張家也要受到牽連,皇上這當真是要懲治淑妃母子嗎?
這不是他應該操心的事,他只想著皇上好好的。
元皓說道,“父皇這是怎麼了?平日裡父皇待兒臣極為親近,怎麼大哥一回來父皇眼中就全無兒臣了,這是不疼兒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