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愣了會兒神,看了朱筱筱好幾眼,“你當真是他徒弟?”
她咋就不信呢。
若真是位厲害的神醫,幹嘛要收這鄉下泥腿子為徒?
可要不是有本事的,又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治好朱旺的傷?
若是平時,張氏肯定不會信。
但現在她相公的傷越來越嚴重,哪怕只有一點希望她都要抓住的,所以當朱筱筱點了點頭,她就立馬撲到了朱筱筱跟前。
“那你趕緊去找你師父,讓他幫我相公治傷吧,我和你娘可是一塊兒長大的,論起來你得叫我一聲姨,我相公就是你姨父啊。”
朱筱筱說道,“你輕一些,前不久我那所謂的姨父才踢了我一腳,現在胸口還疼得很,經不起你這麼推搡。”
張氏略有些尷尬,“好侄女,你就別跟你姨父一般見識,快去找你師父吧,等你姨父的傷好了,只要他點頭,你們就可以去仁醫堂做大夫,到時候你爹就不用辛苦上山打獵了。”
張氏認為這已經是頂尖誘惑了,仁醫堂可是縣城唯一的醫館,診費很貴的,在那裡做大夫必定吃喝不愁,朱筱筱能經得住這個誘惑?
誰知朱筱筱還真搖了搖頭,“朱家世代打獵,我爹也是一手好箭法,怎麼會為了點兒月錢就不上山打獵了?”
“再者,我跟著師父學醫是為了給人看病,仁醫堂的藥價越來越貴,去得起的人越來越少,看病還分三六九等,那地方我可高攀不起。”
張氏還是沒放棄,“但你可以讓你師父去給我相公治傷啊,我相公也是病人,怎麼就不能治了?”
朱筱筱說道,“我師父走的時候說了,要是我想治,倒是可以去看看,就是看你們自己願不願意了。”
“你給治?”張氏猶豫了。
且不說朱筱筱到底有沒有那個本事,兩家有仇,前不久李升才傷了她,難說她會不會記仇。
萬一故意把傷給治壞呢?也許還不如現在。
“不是我信不過你,而是我相公的傷實在是太嚴重了,你還是去找找你師父吧,診金我們肯定少不了他的。”
朱筱筱堅定地搖頭,“師父走的時候明說了,她不會去治的,就看我自己願不願意去,你們要是信不過,大可以去找別人。”
這不是沒辦法了,才找到這裡來的嗎?
張氏急得厲害,“行,就讓你去看看,不過你要是治不好可別逞能啊,我相公的傷可經不起折騰了。”
朱筱筱看著她說,“不是你讓我去看看,是你要先求我去,我再想想我願不願意去,你沒有明白嗎?”
張氏那語氣,就好像是她同意朱筱筱去給李升看病,還是朱筱筱的福分似的。
求人都這麼高高在上,真是骨子裡就看不起人。
張氏覺得他們是在故意刁難,咬了咬牙,“你們也不要太過分了,看病又不是不給錢,哪像你們似的,當日在仁醫堂,沒錢也求著要看病。”
朱筱筱說道,“我爹的傷去了仁醫堂多少次?不管藥價多貴,什麼時候少過一個銅板?那一次不過是少帶了錢,求著他們先看病,甚至賭咒發誓說一定要把錢拿過來,李掌櫃又是怎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