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喜悅隔三天去一趟趙家,去了幾次之後,趙老夫人高興地拉著她的手,“多虧了你,子俊的確是有好轉了,今日從花園走到這裡都沒有歇氣。”
林喜悅笑了笑,“還沒有多久,老夫人怕是誇張了。”
“沒有誇張。”趙老夫人很肯定地說,“就是好多了,子俊的任何事我都知道,絕不會弄錯。”
林喜悅坐下說話,來了幾次了,也比之前熟悉一些,她四處看了看,“好像一直沒見過趙老爺和趙夫人。”
說起這個,趙老夫人的臉色就不是很好了。
林喜悅當然知道他們並不在雲安縣,這是趙家的老宅,現在只有趙老夫人和小孫子住在這裡。
雲安縣從前些年開始越來越破敗,趙家主要經營酒樓生意,在雲安縣自然是賺不到錢,趙老爺早就去外面找出路了。
外面生意做得大,雲安縣的這家酒樓一直在賠錢,不過因為這是祖宗基業,趙老夫人不許關掉,所以一直經營著,賠錢沒關係,拿錢貼補進去就行。
趙老爺的重點當然是放在外面的生意上,也就不會留在雲安縣,他們祖孫二人獨自在這裡生活,應該也是要守著祖宗基業。
“外面的生意忙,他忙不過來,哪裡顧得上我們?”
林喜悅只是微微一笑,人家的家事就不用她來評價了。
等趙老夫人數落了自己的兒子幾句,林喜悅這才插話,“天香樓開了無數分店,趙老爺又哪裡是老夫人所說的這樣沒本事?”
“哼,會賺錢算得了什麼?連祖宗都給忘記了,趙家家訓,雲安縣的老店永遠不能關,他可倒好,前年還說要關了這裡的酒樓,另開一家分店呢。”
林喜悅嘆氣,“雲安縣這樣的境況,酒樓的確是不好經營,就算雲安縣景色優美,離著戰場這麼近,遠處的客商也不敢來了。”
趙老夫人說道,“人不能忘本,我們趙家就是靠著這家酒樓發的家,沒有一哪有二?自己日子過得好了,就忘了祖宗流的汗水,我看他是被那個女人迷昏了頭。”
說到這裡,趙老夫人也覺得自己說得太多了,打住了話茬。
“不說這些了,說起來煩心,讓你看笑話了。”
林喜悅喝了口茶,“其實我倒覺得,天香樓並不是沒有出路,只是需要轉變一下經營模式。”
趙老夫人倒有幾分興趣,“怎麼說?”
林喜悅娓娓道來,“天香樓生意不好的原因是什麼?因為沒有客人,邊關戰亂,稍微有身家的便往外跑,留下的都是些窮苦百姓,哪有財力去酒樓消費?”
“所以天香樓和他們不匹配,要想做生意,就需要消費降級,讓老百姓都能進去,售賣一些尋常飯館都在賣的東西就好了。”
“當然了,這樣也許會影響天香樓的定位,畢竟這原本就不是窮苦老百姓去得起的地方,再者,只靠賣油餅包子和陽春麵也無法讓天香樓賺到錢,這就還需要尋別的出路。”
“要說雲安縣數得著的這幾家,大多都在做朝廷的買賣,想來趙家也能牽上線,前線戰事一直不停,那就需要源源不斷地運送軍糧,雲安縣離得這麼近,從這裡運過去不是更方便嗎?”
趙老夫人聽得很認真,問道,“你是說讓天香樓給前線提供軍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