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仲謙沒太明白,老人說道,“我是雲安縣的書手,也是師爺,前面幾任知縣我都帶過的,雲安縣的情況沒人比我清楚。”
這倒是讓人意外了,本來以為這只是雲安縣一位再普通不過的老人,誰知竟然是衙門的人。
剛剛去,什麼都不瞭解,有一個熟知當地情況的人帶著自然是方便很多。
陳仲謙問道,“可是您不是想要去投奔友人?”
老人嘆氣,“那不過是被逼得沒有辦法了,如今探花郎來了,我又看到了希望,自然希望看到雲安縣百姓能過得好,我能盡綿薄之力也是好的。”
陳仲謙朝著他行禮,“老人家若是願意相助,仲謙感激不盡。”
老人連忙扶起他,“大人願意來雲安縣任職,我才應該謝謝大人,我姓謝名長文,大人是我的上峰,稱呼名字就是。”
陳仲謙笑了笑,“以後便叫您文伯吧。”
文伯受寵若驚,恨不得現在就回雲安縣,明明他前不久都還想著要離開的。
他想起小朵剛剛說的話來,活著就有希望,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果真是有道理啊。
先過了今晚,等天一亮就趕路,儘快去雲安縣,這個地方有一夥賊人,久留實在是不安全。
一群人閉眼休息,陳仲謙和林喜悅還是聽著周圍的動靜。
約摸過了一個時辰,林喜悅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立馬睜開了眼睛。
陳仲謙也反應過來了,兩人對視一眼,仔細聽了一下,確定有人在朝著這邊來,立馬起身準備。
陳仲謙過去看情況,林喜悅則是把其他人給喊醒,這地方不能繼續待了,那群人果然是沒有放棄,計劃著夜裡來偷襲。
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所以被叫醒了也沒有疑惑,立馬收拾東西上馬車。
陳仲謙很快就回來了,“大概有十幾個人,正朝著這邊過來,應該不知道我們在哪裡,正在樹林裡找。”
林喜悅點點頭,“上車先走。”
雖然馬車走起來會有動靜,對方會更容易找到,但是樹林子就這麼大,待在這裡遲早也會被找到的,還不如賭一把。
等馬車走起來,林喜悅聽到後面有人說話,那些人注意到了。
車伕把馬車趕得很快,天很黑,他看不清楚路,全憑著感覺走。
前面可能有懸崖,後面又有人追,這簡直就是拿性命在賭。
陳仲謙給了林喜悅一把弩,兩人趴在車後面觀察,如果有人靠近,立馬射過去。
他們兩人都是普通人,不願意見血,白天陳仲謙也只是將箭射在了旁邊威懾。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你不傷害對方,對方就要傷害你。
文伯就是一個例子,那些人毫無人性,不可能搶了東西就算了。
後面的人漸漸靠近,他們打起了火把,這樣子陳仲謙和林喜悅反而看得更清楚。
“停下,要不然老子把你們一車全給宰了!”
林喜悅順著聲音的方向射過去,聽到有人叫了一聲,應該是射中了人。
她的手抖了一下,就算是自衛,頭一次見了血對自己來說也是一種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