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買完墨,又給陳仲達買了些放得住的吃食,這才往書院去了。
在大門口等了一會兒陳仲達才出來,“娘,今日怎麼是您來送東西了?秀雲呢?”
楊氏擺手,“你妹子身上不舒服,在家躺著呢,這是你要的墨,還有些吃食和給你做的衣裳。”
陳仲達點點頭,正要轉身進去,楊氏喊住了他,“青山書局最貴的墨就是這種了吧?”
“哪能啊,這算是很一般的,最貴的那種墨要二兩銀子一方,我同窗就有在用的,的確是不一樣,不過平日裡用這樣的就很好了。”陳仲達倒是不跟人比這些,也知道自家條件一般。
楊氏生氣,好傢伙,林喜悅還真買的最貴的啊。
“賤人,竟然這麼糟蹋銀子,白來的銀子就是不知道珍惜,可心疼死我了。”楊氏拍著大腿說道。
陳仲達不知道她說的是誰,忙著上課,也就沒有多問,轉身回去了。
楊氏買了吳氏交待的那些東西,氣憤地回了家,真是越想越氣不過。
林喜悅到底憑什麼啊?
那可是陳家的錢,陳家攢下來的,就因為老爺子留下了遺囑,所以拿出了那麼多給陳仲謙,他們竟然如此揮霍,實在是太過分了。
楊氏跟吳氏報了賬,收拾好東西回了屋裡,還沒到吃午飯的時候,陳宏昌在床上睡大覺呢,她看著生氣,一腳就把他給踢醒了。
“你就知道睡覺,你兒子唸書都快念不下去了你也不知道著急。”她真是命苦啊,嫁了這麼個窩囊的男人。
陳宏昌回過神來,“咋了?你不是給仲達送東西去了嗎?他怎麼了?”
“仲達倒是好好的,唸書也用功,就是這家裡還供得起幾年啊,仲謙他們鬧著分家,竟然分走了六十五兩銀子,這可都是給仲達讀書的錢。”
陳宏昌說道,“這不是都過了好久了嗎?你現在說這個做什麼?”
楊氏便氣憤地將今日在書局發生的事說了,“你說說看,她是不是胡來,照她這麼花下去,很快六十五兩銀子就沒了,還要給仲謙吃藥,說不定都沒多少了。”
別的事情陳宏昌可以不管,但是要是影響兒子讀書,那就是不行的。
“我找爹孃說去,讓他們上門去罵仲謙他們兩口子。”
楊氏趕緊拉住了他,“你是不是傻啊,分家的時候那麼多人看著,三叔公親自發話,連爹都沒辦法說出一個不字來,你現在去說就有用了?”
“再說了,就算是爹孃同意上門去要錢,也要回來了,錢還不是爹孃自己攥著,咱們自己拿著多好啊。”楊氏路上就已經在想這個問題了。
陳宏昌撓撓頭,“那你啥意思啊,直說。”
楊氏小聲說道,“我聽人說,林喜悅經常進山裡去幹活兒的,半天都不在家,家裡就只有仲謙和兩個小崽子,咱們打聽清楚了,找個機會悄悄上門,就那麼一間屋子,我就不信她能藏到哪兒去。”
“你說偷啊?”陳宏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