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給家裡頭交了五文錢了之後,他娘就親自往柴火堆裡頭扒拉出了好幾捆的柴火,然後瞪了他一眼,對著他道:“喏!今你燒水就燒著幾捆柴火吧!反正你交錢了,這些都隨你用!不過,你今燒完了這些柴禾,你明兒個就一定要給家裡頭補起來!要不然,哼哼!你老孃可要為這事在你的耳邊跟你嘮叨了!”
聽到自家孃的這樣的威脅,王虎現在就像是自個的臉上長了好幾層厚厚的鬃毛一樣,完全不痛不癢了。
孃的嘮叨……
怕什麼呀?
他現在最喜歡聽的就是別饒嘮叨了。
王虎一行動起來,就有點虎虎生威之勢。
他在自家孃親的眼皮子底下,親自燒了三大鍋的熱水。
把所有已經燒開聊熱水,都倒進了大木桶裡頭。
然後他雙手提著這些盛滿了熱水的大木桶,把這三大桶的熱水都提進了自己的茅草屋。
不過,洗澡嘛,光只洗熱水怎麼行?
他這會兒又不是準備燙豬毛!
於是,他又提著家裡空閒的大木桶,去那條離王家溝不遠的河邊挑水去了。
來來回回,他一口氣提了二十來桶。把自家屋裡三大個水缸都灌滿了,他才罷手。
……
王虎在自個兒的茅屋裡頭,把熱水都調好了之後,他嘴角帶著笑,對著自個兒的媳婦兒招了招手道:“媳婦兒你快來!我們倆今有洗澡洗頭的熱水啦!今兒個,我們可以趁此機會好好的洗一洗。對了,你要皂莢麼?”
聽到這話,李萃華起初的時候還沒有明白過來。
畢竟,皂莢,皂莢,她還以為是王虎問她想不想造假!
她心裡還在想,造假,造什麼假?
王虎看著自己兒媳婦一臉困惑的樣子,他立馬就醒悟過來了。
媳婦兒以前出身比他好,應該沒有用過皂莢這物事兒。
他可是聽了,有錢的人家家裡都是用的豬胰子。
那豬胰子洗澡洗頭洗的可乾淨了。身上的泥垢都能被搓洗的乾乾淨淨的。
想到豬胰子的那個物事,王虎突然緊皺起了眉頭。
那個東西縣城裡頭的雜貨鋪有得賣。來來往往挑著擔的販夫,有時候也會賣這個。
聽,一塊不到巴掌大的豬胰子得賣八文大錢!
要知道縣城裡頭一大碗包著豬肉的餛飩,那也不過是四文大錢!
一個豬胰子頂的上兩碗,也就是四十個豬肉餛飩,這個東西還真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
……
這男人嘛,一般都愛面子。如果這世上有沒有不愛面子的人嘛,那應該不可能……
畢竟,只要是生活在這世界之上,整日都能被俗世的凡事所擾,那就不會存在著那起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聖人。
人和人之間的差別,那就只有特別愛面子和愛面子之間的差別。
王虎儘管也知道自己,現在不能讓自己的媳婦兒用的起這豬胰子,但是在這一方面的不足,它是不會自己承認的。
直接承認,那不就是直接承認自己無能嗎?
所以,此時的他便對著自個的媳婦道:“媳婦兒,你也知道咱們家困難,是不是?所以呢,你以前喜歡用的那些豬胰子,咱們還是少用一點。畢竟,那個東西死貴死貴的。在咱們這樣的鄉下,皂莢其實特別的好用,洗衣洗澡洗頭都特別的好。”
聽到這話的李萃華總算是明白了自己剛才是聽錯了。
她在心裡暗暗的想到,原來他的是這個皂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