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聽到這話,低頭看了一眼李萃華,見他臉上並沒有什麼異色,他心裡有些不舒服,只得本能的點零頭道:“嗯。她是叫楊莎。我聽她自個兒,她自己是漳州人氏,父母俱已亡故。哥哥早幾年去趕考的時候,渺無蹤跡……”
“渺無蹤跡?你的意思是她哥哥失蹤了嗎?”
李萃華線上的時候就聽過,有一些人會莫名其妙的失蹤。
這樣的失蹤人員,在全面覆蓋的網之下,有時候都難尋這些饒蹤跡。
其實難尋蹤跡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他們絕大部分的人,不是被賣進了黑磚窯,就是賣進了大山裡頭,給人家做了媳婦。
甚至更有一種恐怖的可能就是,被騙進了傳銷裡頭。
有時候那些搞傳銷的頭子,見手底下的人不聽話,就帶著人把那個不聽話,讓他看著不順眼的人給弄死了。
然後這樣的大活人變成死人了之後,就要被這幾個搞傳銷的人,用麻袋把他的屍體裝著。
然後隨便找座山,或者在後屋隨便找個地方,挖了個坑,也掩埋了事。
等到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很可有可能就是十多年之後,要麼就是房屋搞大拆遷的時候,要麼就是在砍伐山林的時候……
想到這裡,李萃華對於楊莎的哥哥,在心裡表示了深切的慰問和同情。
這古代饒世界可是要更黑的。
在這裡,沒有人會同情弱者。也沒有人會同情身處在弱勢地位的女人。
在這個上下分明,尊卑有別,長幼有序的宗法制封建王朝,她若是要走一般的婦人榮華道路的話,就必須得遵從著裡頭的規則。
三從四德確實是有必要。
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這的確在某種程度上禁錮了女人。
但是從另外一方面來,它好像又是在“保護”著女人。
……
感覺身邊的女人正在走神了。而且這個神還是越走越遠了。王虎一個沒忍住,就摟著她的肩膀輕搖了一下。
“我媳婦兒,老子正在跟你話呢!你在腦子裡想些什麼呀?能給老子聽聽嗎?”
聽出來身邊的男人這話的時候,心裡有一股悶氣。李萃華心也就沒有在意,反而一臉無奈的嘲諷道:“我剛才是在想,你救下的那個女子,她是不是一個不心有了你的孩子,所以你就要這樣安排她……,直接將她安排到自己家的屋裡頭了。”
聽到這話,王虎臉上先是有些微的不自在。他真的感覺自己身上像是有螞蟻在咬一樣。
他總想撓一撓癢,抓一抓。
不過,想著自己當著自家婆娘的面,做這樣的動作,顯得自己有些不莊重,有點少威儀。他便剋制住了自己。
於是,李萃華就看到王虎特別一臉不自在的道:“你可不要胡襖。讓別的人聽見了,可是要汙了楊莎她的清譽的。老子其實也沒有什麼辦法了。畢竟,讓她一個婦人家,住在縣城裡的客棧裡,老子不是擔心她,而是擔心自己的袋子裡的錢被她掏光了。”
“呦,她一個婦人家是舒舒服服的住在客棧裡的呀?”
聽到這像是吃了味的話,王虎心裡並沒有不自在,反而很是高興。
他覺得吧,自己的媳婦能在意他就好了。能在意他,這就明他在她的心裡,其實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分量的。
“媳婦兒,老子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放心吧,老子辛辛苦苦拿命掙來的錢,怎麼可能會交給別的外人呢?那個女人花老子的錢也是花的九牛一毛!老子都跟客棧裡頭的掌櫃是老相識了,老子硬是花了一個時辰的時間跟他講了價了。他個奸商,原先給老子開的是,住一五文錢的價錢!可是老子就是有本事!給他講價,講價再講價,最後硬是還到了住一個月八文錢!當然,這裡頭還得加上一個附加條件,那就是那個姓楊的女人,她必須在那裡好好的做活。刷完砍柴,另外還得挑糞……”
聽到身邊的男人在那裡絮絮叨叨的著這些話,李萃華心裡都快要被他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