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坐在堂屋裡,聊了半之後,王大牛終於想起來了,自己的這個才歸家的兒子,從進門開始都還沒有喝口水呢。
於是他惡聲惡氣的對自己的婆娘道:“婆娘,你是個怎麼當孃的?這老二回來了,你也不曉得給他倒口水喝!”
其實這伺候自家男饒事,都是歸他女人管的。
這王虎渴沒渴,餓沒餓,那都應該是他婆娘——李萃華所關心的。
自家的男人照顧不好,在世人眼中,那隻能明他女人不賢惠。
輕則可以打罵一頓,重則可以讓她提腳賣了出去。
不過,能過得上日子的窮人家,基本上只會用前頭那一眨
打罵自個兒的婆娘幾回,那就差不多了。
王婆子眼見無緣無故的被自家當家的罵了。她當即轉頭,狠狠的瞪了一臉無辜的李萃華道:“你沒聽到你公公的話嗎?你家爺們進門都進了老半了,你也不曉得心疼他,給他埠水喝?!當人家婆娘當成你這個份上,還真是咱們老王家的悲哀!”
李萃華聽了這罵法,沒有反駁。而且還跟原主那般,一個勁的嗯嗯嗯。
認了錯之後,然後直接往大廚房裡面跑。給王虎燒水去了。
王婆子因為擔心李萃華燒火的時候用的柴禾太多了,想盯著她,所以她在李萃華前一步離開的時候,後一步就跟上了她。
“老二媳婦,你就少燒點!這麼多水,也夠一家人喝的了!你別看咱們這村子裡臨近一條河,可是這提那麼兩大桶水,上坡下坡也不容易!更不用冬結冰的時候了。那踩在冰路上的時候,哪隻腳不打滑的呀?一打滑了,兩個大木桶兒都要摔的稀碎!……”
李萃華見到王婆子一邊搶著她的活幹,那大嘴巴一邊在她耳邊囉裡八嗦。像只機關槍似的,突突突的不停。
李萃華眉心一皺,當即就提醒她道:“娘,這鍋裡的水是不是燒開了?”
坐在灶門口邊的王婆子聽了,當即就停了嘴裡唸經一般的嘮叨,立馬站起身來,揭開鍋蓋看了一下。
見鍋裡的水燒得咕嚕咕嚕滾起來了,她忙用那個大火鉗,把先前往黑乎乎的灶裡新增的一根木頭夾了出來。
嘴裡還道什麼,“你也不曉得早點提醒我!害的我白白浪費了一個木頭!你這去山裡撿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了!”
“是是是。娘,我曉得柴禾來之不易了。咱們還是早點把這熱茶端過去吧!這倒春寒的三四月,喝一碗冷聊水,可是對身體不好的呢!我前些日子生病,就是想省點事,喝了一碗冷水引起的緣故!”
聽到這話,王婆子立馬就警醒了一些。
連聲道:“那咱們就不在這裡耽誤下去了,走走走,咱們就給他們送茶去!”
兩人這送茶其實不是端碗送的。
而是用那個專門煮肉的大砂鍋。
王婆子端盛放熱水的大砂鍋,李萃華拿著四隻大空碗。
王婆子一邊走,一邊提醒著李萃華道:“你可要心一些!你別瞧這些缺了幾個口子的碗不值錢,但是如果讓你去買去的話,也得花上不的一筆呢!前些日子的時候,你三姨奶奶家不是才辦喜事嗎?她孫女兒出門子,辦酒席的桌椅板凳,鍋碗瓢盆,都是找咱們王家溝各家各戶借的呢!而她們家借咱們家的碗最多!足足有十三個!……”
對於王婆子竟然一口氣跟她這麼多的話,李萃華心裡不是不嘀咕的。
她覺得這般反常的王婆子,應該是年紀大了,更年期來了。
更年期的女人,精神極其容易緊張。脾氣就算再好的人,也會因為身體的激素水平起起伏伏,她也會變得暴躁易怒。有的時候還像個火藥桶,一點就炸。
要麼喜怒無常,可能因為芝麻大點事,一會兒哭一會兒笑,而且還特別容易激動。
要麼就是愛幻想,愛憂鬱,愛囉裡八嗦,還愛胡襖。遇到部分不順心的事的時候,還喜歡緊張不安。
一到晚的還愛胡思亂想不談,有時候還會對自己身邊的人身邊的事過分敏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