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一聽到這話,就曉得事情的厲害了。
她居高臨下,從上往下的把阿慶嫂子看了個仔細。
一張黃中帶黑的大臉,沒精打采耷拉著的一雙三角形的死魚眼睛。而且還是個腫眼泡,橫眉立目的瞪著人,很明顯的就是來吵架的。
王婆子心怒了,捏緊了自己手裡的雞毛撣子,大怒道:“阿慶嫂子,喊你一聲嫂子,那是對你客氣!咱們家裡有什麼事兒,那都不關你的事!畢竟,你有什麼資格插嘴人家的家事?咱們村的族老又沒有明文規定,不準咱們這些鄉下婦人進城!我還不知了,進個城就是拋頭露面?就是丟人現眼?就是有礙名聲了?!你要是珍惜名聲,今兒個你就別潑婦似的找上咱們家門啊!不曉得底細的人,還當是我們當家的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兒呢!”
在山嘎嘎裡,婦人們要想不被欺負,那就得學會潑!嘴也得毒!
三個字來總結,那叫做得厲害!
王婆子這嘴一張,就把自己的毒功發揮了十成十等功力。
她現在心裡快要笑死了。
這鄉野村落,婦人之間還講什麼名聲?
她們城裡人講究一些的都捆了腳,每日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哪裡像她們這些,泥地裡那是都要跑的。
阿慶嫂一聽到王婆子在汙衊她的名聲,立即就大怒了。
她直接扔了自己手提著的一個草筐子。
衝上前去,一把就推開斂著門的王婆子。
一邊往裡頭衝,一邊大喊大叫道:“好好好!我帶人過來,跟你這事其實也是出於一番好心,可是你現在狗咬呂洞兵不識好人心,你竟然敢汙衊我!我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名聲被你糟蹋了,我今就不活了!我就死在你家裡頭!”
王婆子見了,趕忙抱著她的腰,大喊大叫道:“你不過是個寡婦而已,憑什麼要死在我們家裡?我們家裡的人去不去城裡,要你假惺惺?你不就是看我們家掙的錢多嗎?妒忌了?眼紅了?現在眼紅了還不算,還準備來我們家訛詐一筆是吧?”
王婆子每一句話都點到了阿慶嫂子的痛處。
阿慶嫂子身體一僵,接著又裝模作樣的往屋子裡頭衝。
阿慶嫂往裡頭衝,王婆子便硬要拉扯著她,不讓她進。
在拉扯之間,院子外頭集聚了越來越多的人在看熱鬧了。
村民們更是議論紛紛。
這事兒咋怎的?
莫不是阿慶嫂子跟王大牛有一腿?
要不然她咋管閒事管到別人家的兒媳婦身上了……
劉桂花眼見這一群人在鬧笑話,她便大聲的道:“阿慶嫂確實是出於一番好心,你們別誤會她了!畢竟翠花這病來的懸乎。怎才從城裡回來,就染上了呢?”
這話一落,村裡的那些人跟立馬回過頭來,看著李萃華一臉驚疑。
鎖匠家的的這話,是個啥意思?
聽上去感覺是那個意思啊!
莫不是,翠花她趁著虎子不在,去城裡頭跟那些人攪和在一起,得了人家的賞錢?
接著,便有些聲的自語道:“難怪大牛家裡發財發的這麼快,原來也是在家裡請了個只進不出的財神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