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姻的心頓時涼了半截，看來連小景子都覺得要從徐德妃手下全身而退有點難度。
她方才太過大意，就在大明宮前和小景子有說有笑。而小景子又是御前伺候的，這不是等於往自己身上鞍靶子吧？
宋姻去到興慶宮時，情緒還很低落。
顧止容忙著批閱摺子，沒空搭理宋姻。宋姻就在一旁伺候筆墨，沒什麼存在感。
直到顧止容忙完，才發現宋姻兩眼空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顧止容用力咳了兩聲，總算把宋姻的魂兒給咳了回來。
“伺候朕還敢三心二意？”顧止容冷聲喝斥。
宋姻低頭應是：“婢妾不敢。”
小景子這時沏了茶過來，多嘴插了一句：“小主此前遇到德妃娘娘，想是被德妃娘娘的風姿吸引。”
“德妃？”顧止容唇角微掀：“可是你招惹了德妃，令她不快？”
宋姻一聽這話心更涼了。
“皇上也太偏心了，就算護著德妃娘娘，也沒必要往婢妾身上潑髒水罷？”宋姻語氣十分幽怨：“婢妾何德何能，哪裡敢去招惹皇上的愛妃？”
“你知道她是朕的愛妃，就儘量避著她一些，別惹麻煩上身。”顧止容表情依然嚴肅。
宋姻輕輕哼：“婢妾知道啊。可是每天去大明宮請安，總是能碰見。德妃娘娘德高望重，婢妾知道要向她學習，可像婢妾這樣粗鄙的，也總能被德妃娘娘挑到錯處。皇上可否教婢妾不讓德妃娘娘挑刺兒的法子？”
突然間她想起一個人，那人就是宋婉。
最近李婉容和徐德妃之間沒什麼火藥味，而且從那回之後，李婉容再無侍寢機會，正是因為這樣，徐德妃才不再對李婉容緊迫盯人。
她卻剛好相反，時常能夠陪伴聖駕，那一天還在興慶宮伺候了一天一夜，這不是告訴整個後宮她就是最大的威脅嗎？
宋婉的道行這麼高，如若能時常在顧止容跟前刷存在感，或許還真能讓宋婉成為顧止容的愛妃。
可是宋婉進宮……
真真是前門拒狼，後門迎虎，左右都讓她不爽。
“那是你自己的事。如果你不能在後宮之中生存，這是你無能，怨不得人！”顧止容淡聲回話。
宋姻輕撇唇角，就知道皇帝小子是靠不住的。指望皇帝過日子，她早就沒命。
“婢妾現在想回去提升自己，解決後宮生存之道，婢妾告退！”宋姻說完撂下墨石便走了。
“宋美人，你好大的膽子！”顧止容氣笑了。
“反正伺候皇上，皇上也救不了婢妾，婢妾還不如自己回去多想想解決的法子。”宋姻也不等顧止容再發飆，趕緊麻溜地閃人。
書房內伺候的眾人面面相覷。
以前倒是沒見過比宋小主更大膽的後宮妃嬪，居然直接給皇上甩臉色，簡直是吃了豹子膽！
“宋小主這是把皇上當成自己人呢。”小景子還是幫宋姻說了一句好話。
程全瞪了小景子一眼，小景子訕訕退到一旁，不敢再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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