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下起了一陣小雨,加上寒風呼嘯,客棧裡的人大都早早的睡了。
許景然他們住的是地字號的客房,何生他們住在兩人一間的普通客房。
紅色的蠟燭,燭火搖紅,搖搖曳曳的散發著淡淡的亮光,讓整個房子都透著淡淡的溫暖。
許景然看著自己床上另一頭呼呼大睡的弟弟,在看著不遠處榻上把玩著茶盞,臉色清冷的高媛媛,再一次的開口:“媛媛,要不讓曉強他們上來守夜吧?”
高媛媛瞪了他一眼,低聲道:“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現在起你不準說話,要不我不介意給你用點藥。”
她雖然大都時候都在谷裡,可是每年都要和爹孃出去一趟,她爹教了她很多該注意的東西,今天她發現有人問小二,那兩匹駿馬是誰的。
他們貪婪的眼神,健壯的身體,還有那利索的打扮,和身上的煞氣,讓高媛媛心裡警惕起來。
不是怕他們對馬下手,而是怕他們懷疑自己等人身懷鉅款,畢竟許景然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出去收租的少東家。
高媛媛深怕照顧不到他們的安全,乾脆就抱著被子過來,在窗戶上和門上撒了點藥,打算在塌上將就一晚。
許景然見她冷著臉,渾身帶著一股氣勢,和平常簡直換了一個人,想起自己的身體,也不多說,歉意的道:“媛媛,那今晚就辛苦你了。”
反正這‘姐姐’打死他也喊不出口,叫高小姐她又不滿,那就乾脆喊名字了。
“你睡吧,就算要動手也不會這麼早!”
高媛媛說完,就吹滅了蠟燭,自己合衣躺到被子裡,閉上眼睛眯一會兒,心裡在琢磨他們什麼時候動手;這要是自己還不怕,可是有他們兩個在,自己就要顧忌一點……
許景然在黑暗裡怎麼也睡不著,他閉著眼睛,仔細的聽著外面的風聲,雨聲,心裡不住的祈求今晚千萬別來人。
他小心的動了動自己的腳,收縮之間還有點疼,摸了摸枕頭下的匕首,無聲的嘆了口氣……
午時左右,外面的風雨聲似乎更急了,風包裹著雨滴落在窗戶上,讓人感覺到冬天的寒冷。
許景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眯了過去,感覺到有人捂住自己的嘴,才猛然驚醒。
自己的嘴上的小手溫暖又帶著點淡淡的藥香,讓他知道了手的主人是高媛媛。
高媛媛察覺到他呼吸變了,乾脆低頭在他的耳邊低語:“別說話,把藥丸嚥下去,有人吹了迷煙進來!”
許景然很順從的嚥下了她塞來的藥丸,感覺到她柔軟的身體靠著自己,整個人緊張起來。
這個時候,他聽到了匕首撥動門栓的聲音,整個人緊繃起來。
高媛媛想了想,並沒有把解藥給景軒吃下,她怕他驚叫,那樣反而打草驚蛇,現在只希望對方的人不多;自己放下的那藥沫能放倒他們。
不是他們不想喊人,而是怕他們聽到救命聲,不顧一切的衝進來,可是那藥沫的吸收,卻要點時間。
再說客棧裡住的大都是普通人,護衛一般都守著自家的主子,就算大喊也不一定會來救命,反而會讓他們不顧一起殺人……
可是天不從人願,過了一會兒門就被推開了,先進來的那個男人悶哼了一聲就倒下,後面的男人驚訝的扶住前面的同夥,也倒了下去。
後面的四個男人並沒有退縮,而是一起衝了進來,順勢關上門,其中一個還把燈籠放在桌子上,冷笑:“你們好大的膽子,快把解藥和銀子交出來!”
許景然看著他們手裡的大刀,隱約聽到外面還有動靜,趕緊到:“好漢別動怒,我們什麼都給,只要你們饒我們一命就好。”
其中一個看著他們,對為首的人道:“七哥,我們的迷藥他們沒暈倒,估摸著有人懂醫術,還不如把人帶走吧?”
高媛媛一聽這話,就知道不對勁,顧不得別的,趕緊大喊:“救命啊,有強盜!”
“哈哈,你儘管喊就是,今兒客棧裡的人,一個也跑不了!”為首的漢子看著她冷笑:“你這聲音好聽,等下在床上,有你喊的時候。”
他邊上的幾個漢子都哈哈大笑起來,其中一個賊眉鼠眼的看著高媛媛,不懷好意的道:“七哥,我們幹了這票,就能好好過個年了。”
高媛媛和許景然聽了她們的話,卻是如墜冰窟,這官道邊的客棧並不大,好的房間只有十幾個,另外的都是普通房間和大通鋪。
他們敢這樣放心,就表示另外的房間都被迷煙放倒,這個時候如同無人之境的在搶銀子。
許景然心裡也很慌張,卻還是開口道:“我是大夫,你們帶我走,我這還有很多珍貴的藥材都給你們,你們不要為難我身邊的人!”
高媛媛驚訝的看著他,正要說什麼,他卻悄悄的握住了她的手。
她感覺到他修長的手用力的握住自己,他的手心裡還有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