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們粗淺武藝不能和侍衛比,可是卻也強身健體,反應靈活,力氣也比一般人大。
景軒雖然年紀小,活潑好動,又被祖母寵溺著,可是在爹孃的教導下,倒也沒有什麼惡習。
他練了一套拳後,就覺得渾身發熱,靠在一邊的凳子上興致勃勃的看著辛九他們在練武,你來我往之間,飄若驚鴻,氣勢逼人。
景然看著時間不早,自己拿著披風開口:“軒兒,我們先回去吧?”
景軒現在對練武很有興致,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們過招:“大哥你先走,我再看看他們;哇哦,這招厲害……”
景然也不勉強,自己離開了練武場。
他們這次來帶著何生和小強,現在都留在外院,他一個人走到姐姐的院子,準備和姐姐說說話。
青梅今兒不敢睡懶覺,哪怕昨兒晚上鬧騰了一回,今兒也特意早起,免得兩個弟弟覺得陌生不習慣。
暉哥兒本來乖乖的坐在那,由青梅喂著吃餃子,看見點滴和花花進來了,也不黏著青梅,歡喜的去和它們翻爬滾打的鬧騰。
“姐姐,”景然進來喊了一聲,也先去摸點滴它們,親暱了一會兒,才來到青梅邊上坐下,露出個溫暖的笑容:“姐姐什麼時候回家一趟吧?祖母很惦記你呢,經常指著她窗戶外的梅樹,說你的名字是她起的。”
青梅想到祖母,還有爹孃都在慢慢的老去,心裡一酸點頭道:“明年祖母的生辰,我會回去的!”
她看著身姿瘦長的少年筆挺的坐在那,桃花眼看著自己的時候,溫暖中又帶著一抹妖治,顯得格外的好看。
家有兒郎初長成,他已經快十六歲了,很快就會成家立業了,有些人家在他這個年紀,身邊都有通房了。
青梅看著弟弟低聲道:“我們去書房說說話吧?”
“好,”景然心裡下意識的心跳加快,知道姐姐要說起自己和穎兒的婚事。
書房裡,青梅端著茶盞,看著弟弟青澀又俊朗的臉,低聲道:“娘上次在信上說,盛家有個小姐喜歡你是不是?”
“姐姐,沒有的事,我只是看著她荷包被人偷了,幫她拿回來而已;再說,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我喜歡穎兒”這句話,他臉皮薄,怎麼也說不出來,臉色莫名的紅了起來,紅暈在他的耳邊蔓延到臉上,顯得他格外好看。
青梅心裡一疼,弟弟和穎兒都沒有錯,可惜現在情況很棘手,自己又不能說出穎兒經歷過的事情。
可是,他們之間必定要說清楚才行,是分還是合也不是自己能答應的。
景然見姐姐神色凝重起來,趕緊開口:“姐姐,我現在沒有功名在身,自然是不會上門求娶,我和爹孃說過,等明年秋闈後,要是我能僥倖的考上舉人,在上門求親。”
青梅勉強笑了笑:“你這打算挺好的,可是秋穎貌美如花,又大方得體,很多人上門求親,我也不知道我婆婆會不會答應你。”
他這兩年雖然在讀書,可是閒時也打理家裡的鋪子和生意,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公子,聽到她這話臉色一變,桃花眼一黯:“如果她答應了別人,那一定是我不夠好,不值得她喜歡,我不會怪她的。”
“胡說,景然你是最好的,再說,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
青梅見不得弟弟失落的樣子,開口道:“我讓人請她過來,你們自己說說話吧?”
他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姐姐,謝謝你;讓她在湖邊的涼亭走走吧,這樣也免的有人說閒話。”
“好!”青梅伸手招來紅玉:“我弟弟拿來的年禮裡有一份是給三房的,你去紅萍那裡拿來送去,順便請三小姐過來一趟。”
“是!”紅玉眼神含笑的看了景然一眼,這才離開。
溫秋穎從昨兒知道他來了後,心裡就覺得慌慌的,輾轉難眠,哪裡也不想去,深怕碰見他,怕他嫌棄自己的眼神。
聽到紅玉的話後,她楞了一下,澀澀的開口:“我今兒還有事,等下要出去一趟,明兒去給四嬸請安!”
紅玉愣了一下,趕緊笑了笑:“是,奴婢告退!”
景然聽到她沒空,心裡就知道肯定有什麼不對了,卻不能上門去找,只能去陪著暉哥兒玩。
青梅見弟弟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心裡忍不住嘆氣,可是這事自己也無能為力,要是勉強,反而更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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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白天黑的早,亥時不到(九點),夜幕就徹底被漆黑所籠罩,星星和點點月光從烏雲裡冒出來,別院裡燈火也大都熄滅了。
除了門口的燈籠在那隨風飄蕩,還有巡夜的侍衛偶爾來回在門口走動。
一輛馬車停在別院不遠的地方,溫君昊拿著厚厚的披風給青梅披上,伸手牽她下來,看著邊上的幾個人,低聲道:“觴鋅,辛一,你們先去探路,我們隨後就來。”
觴鋅和辛一低低的應了一聲,身影就消失在他們的面前。
青梅看了看四周都是黑暗,又靜悄悄的,下意識的握住他溫暖的手,低聲問:“我還以為要到半夜三更才來呢,這麼早會不會被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