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延成憤怒不已:“胡鬧,是她自己跳湖的,關我們什麼事?”
十幾個衙役進來,帶頭的那個抱拳道:“許大人,得罪了,因著告狀的是吳大人的妻弟,說是牡丹姑娘曾經的恩客!而且當初,牡丹姑娘還是您幫著改了賤籍,成了良籍!”
許延成心裡莫名的覺得,自己真是搬起的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看著他們的神色,只能抱拳苦笑:“還望兄弟幫幫忙,給溫大人送封信!”
“這個自然,請!”
如果是奴婢,或者是賤籍,那自然是生死有命,可是牡丹在得寵的時候,許延成給她辦了良籍,是良妾!
而且她失魂落魄的離開許家的時候,恰好遇見了對她念念不忘的宋忻樺,見他溫柔相問,一股腦的全說了
宋忻樺安慰了她幾句,讓自家小廝準備馬車,自己送她回家,話沒說完,就聽見一聲“噗通”聲,回頭一看,牡丹已經跳湖了
許延成和衙役認識,自然不會揹他們粗魯的對待,好生扶著許梓健上了馬車,又示意宋氏上車,那態度好的讓宋氏誤以為自己是去郊遊來著。
許俏蓮可不想去牢房走一圈,摸著自己的肚子道:“我肚子裡是溫家大公子的骨肉,我不能算是許家的人,你們不能帶我走?”
帶頭的衙役楞了下,看著她的肚子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頭:“好,我們走!”
“你趕緊去溫家!”許延成神色複雜的看了女兒一眼,也上了馬車,他其實是想女兒一起走,這樣溫家的人顧著她肚子裡的孩子,也肯定很快會讓他們出來。
看著他們的馬車離開,許俏蓮也顧不得別的,急衝衝的上了家裡的馬車,催著往溫家走。
來到溫府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這幾日已經有親戚好友前來,大門前的守衛穿著很整潔,態度很溫和的笑問:“請問是哪位貴客?”
許俏蓮撩開簾子,神色帶著點矜持的道:“是我,我要見大公子!”
“原來是許姨娘!”門口的小廝對她抱拳,笑著道:“許姨娘離開溫府太久,連規矩都忘了呢?你應該從那邊的角門進才是!”
他的稱呼,讓許俏蓮臉色一變,雙手緊緊的握住自己的裙子,才沒有失態。
她知道,自己現在身份很尷尬,說是娶妻,卻變成了沖喜,而且看樣子,大房的人沒有把這件事張揚出去。
可是自己要是從角門進去,那就是妾,想了想,笑著開口:“那就去個人,和大公子說聲,就說我在門口有急事要見他。”
“許姨娘,不是小的不去傳話,您看這個時辰,大公子還沒回來呢?”
許俏蓮看了看天色,猶豫了一下,就讓馬車的車伕去到邊上,自己靠在車塌上,撩開一點簾子看著外面,心裡卻在琢磨今兒的事。
這個時候,外面又有幾輛馬車到了,有人上前和小廝說了幾句,小廝就趕緊請了管事的出來,客客氣氣的迎進去。
許俏蓮放下簾子,恨恨的生悶氣:“你們這些捧高踩低的狗奴才,終有一日,我會好好的收拾你們。”
心裡也難免擔憂,要是大夫人變卦怎麼辦?還有,家裡的事,是被人陷害,還是真的
等待的時候特別難熬,看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許俏蓮心裡也難免心浮氣躁,簾子不知道掀開多少次,才看著溫澤生從馬車上下來。
守門的小廝,往這邊指了指,不知道再說些什麼?
許俏蓮趕緊放下簾子,撫了撫自己的秀髮,才紅著眼睛等著他過來。
沒一會兒,趕車的車伕掀開簾子,點頭哈腰的笑:“小姐,公子來了!”
“公子!”許俏蓮紅著眼睛看著他俊朗的眉眼,挺直的鼻子,帶點紅潤的薄唇,還有下巴冒出的一點點鬍渣,看著神色也有點憔悴。
她是真的好怕和委屈,一滴滴的眼淚就往下掉:“公子,我爹孃和大哥都被衙門的人抓進去了,您說這事該怎麼辦好?”
溫澤生看著她在自己的面前梨花帶雨的樣子,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看著她的神色帶著點苦澀:“我爹為著這件事,現在都沒能回來,這次連我們也要被你們牽累!牡丹樓的媽媽和她曾經的丫鬟說,她是帶著兩萬多銀子去了你家,可是在她房裡找出來的卻只有一百來兩銀子!”
“怎麼會這樣?”許俏蓮很是震驚,沒想到她會有這麼多銀子,趕緊辯解:“我就知道她送給我爹一筆銀子,就五千兩左右!不對啊,她是我爹的妾,她把銀子給誰,也不關別人的事啊?”
他低低的冷哼一聲:“可是你爹說你娘不願意納妾,官府裡並沒有納妾文書,可是牡丹離開牡丹樓前,卻寫下了字據,要是她有不測,手裡的東西都給牡丹樓的郝媽媽養老”
可是那個時候,誰能想到會出這種事啊?她沒想到這件事情,連自己的公公都按不下,用帕子捂著臉嚶嚶哭泣:“這可怎麼辦呢?您不能不管我爹孃他們啊?”
她的心裡明白的很,要是自家爹孃都被定罪,自己的名聲也要受牽連,那麼,想做他的夫人就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