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長髮少女剛擺脫了幾個救傷隊員的攔阻,跑了過來。救傷隊員衝過來還想抓住她,挑戰者的其他隊員卻上前擋住他們解釋著。
少女跑到殷青藍面前,一臉憐惜地看著殷青藍。“你,不要緊麼?”
“素湘,你現在才來嗎?”殷青藍渾然忘記了自己的傷痛。
“我一早就來了,”聶素湘握著殷青藍的手。“我怕你分心,所以躲在一旁看。”
“你想我們贏嗎?”殷青藍的手握緊。
聶素湘點頭。“我想你贏。”
“素湘。”殷青藍望著聶素湘,心中有千言萬語,卻無法在此刻傾吐。
“張sir,”殷青藍轉身向張修儒道:“最後四秒我想在場上,我應該有罰球射,站著不動就沒問題。”
張修儒有點遲疑,殷青藍忍著痛站了起來。“張sir,無論是輸是贏,我都想和隊友一起迎接最後一刻。”
挑戰者的隊員都走過來,大家都以期盼的眼神望著張修儒,似乎都想和殷青藍奮戰到最後一刻。
“好吧。”張修儒自己當過球員,自然理解殷青藍的感受。“不過你射完罰球后只需站著等完場,不準搶籃板,不準回防。總之不準動。”
“嗯。”殷青藍感激地點點頭。
一眾隊友也露出了欣喜之色。
“上吧。”殷青藍朝隊友們揮動拳頭。
比賽重新開始。
房宗丸卻再一次作出教人意外的判決。
挑戰者隊竟然只得到一個界外球。
“為什麼沒有罰球?”這一次張修儒都忍不住了,大聲向房宗丸質問。
“因為我們全隊下半場累計犯規還沒滿八次。”卞教練在場邊冷笑回答。
“剛才根本就應判蓄意犯規。”張修儒並不理會卞教練,只是向房宗丸嚷著。“至少也是在殷青藍上籃時犯規,那也有罰球。”
“我不覺得是上籃動作。”房宗丸冷冷地回答。
“那我要求暫停。”張修儒知道再說也沒用。
場館的觀眾已不再發出噓聲了,所有的人都看得出這是一場赤裸裸的不公平的比賽。不滿變成了鄙夷,噓聲已不能表達他們的感受。
張修儒望著他的球員,一張張年青的臉寫著不服氣。
“我們的對手不止是伯仁隊,但我們還是要爭取勝利。我們的社會有許多不公平的現象,但在球場上是不應該存在的。公平競爭優勝劣敗是球場上的定律,也是一切體育比賽的真諦。他們把不公平帶到球場,他們已是失敗者,我們不必失望,也不必氣惱。剩下的四秒鐘我們還是有機會贏的。現在我們落後兩分,最後一擊非要投三分球不可。因為以我們目前的情況,加時賽是不可能贏的。”
“但是他們一定也會想到這點,陳風應該會被江克利和“六尺六”盯牢,因此陳鴻儒也要做好最後一擊的準備。楊偉基,你的開球就很重要,要傳得準,一失誤就完了。沈棟,你仍然進內線,牽制住“恐龍”不要讓他輕易出來。萬一陳風和陳鴻儒兩人都沒機會射球,兩分也是要投的。大家清楚嗎?”
眾人一起點頭。
“我呢?”殷青藍見張修儒沒提到自己,不禁擔心。
“你只要站在自己的籃下就行。”張修儒道。
“籃下?中圈也不行嗎?”
“不,他們的防守圈是整個半場,你在中圈既會被碰到,也會阻礙隊友的進攻。所以站在自己的籃下最好。”張修儒見殷青藍還想反對,馬上沉下臉道:“如果你不肯的話,就別上場了。”
殷青藍只好點點頭,不再吭聲。
暫停時間結束,陳鴻儒和陳風把殷青藍扶到籃下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