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一日星期天早上七點鐘,旺角砵蘭街一帶還沉睡著。
在這條街一幢破舊的唐樓內的一間破舊的小屋中的一張破舊的“雙層床”的下層,陳風坐了起來。
“阿風,”一位年紀大約七十歲的老婆婆走了進來。“你昨天才出院,今天就不要去上班了,多睡一會吧。”
“婆婆,請假要扣錢的。”陳風扶著婆婆走出如房間般大的大廳。“你放心吧,你的外孫身體是很強壯的。”
“那我煮碗稀飯你吃。”婆婆也知道勸不了這外孫,徑往廚房煮稀飯去了。婆婆的年紀雖大,但行動仍很利索,精神亦佳。
陳風走到窗前吸了口新鮮空氣。街上的行人只是稀稀落落。沿街一排黃色的招牌暗淡地掛著。
“阿風,”婆婆端出剛煮起的稀飯。“叫阿雷起來吃吧。”
“讓他多睡一會吧,今天是星期天呢。”。陳風呷了一口熱騰騰的稀飯。
“阿雷就是貪玩貪睡,”婆婆憐惜地看著外孫。“你在他這年紀時已經賺錢養家了。”
“我讀書不行就是這原因,我不想他像我這樣,年紀輕輕就出來工作。”
“唉,這樣你就更辛苦了,等阿雷讀完書,不知還要多少年。都怪你父母死得早,我這老太婆又沒用,只會...... ”
“婆婆,”陳風打斷婆婆的話。“我們現在不是很好嗎?那些事別再說了吧。我要上班去了。”
這時鬥鈴聲忽然響起。
陳風拉開門一看,一位陌生的長髮少女站在門口。
“你叫陳風是嗎?”那長髮少女紅著臉問。
陳風點點頭,心裡卻納悶著這陌生女孩怎會認識自己。
“你不認得我了嗎?”那少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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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風重新打量這少女,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睦毛,開始覺得有點面善,但想不起在哪見過。
“我叫張小筠,我是來多謝你前天救了我一命。”
“原來是你,”陳風這才認出眼前的人就是在東龍島遇溺的少女,他淡淡地道:“不用謝了,我馬上要上班,你還有別的事嗎?”
“我......,”張小筠沒想到陳風的態度這麼冷淡,一時間不知如何反應。
“阿風,是誰呀?”婆婆走過來,見到張小筠站在門外,連忙開啟門。“原來有同學來,快進來坐,快進來坐。”
婆婆拉著張小筠坐下,又忙著替她倒茶,張小筠更覺坐立不安。
“你是和阿風同班的嗎?你叫什麼名字?和阿風是怎麼認識的?你......,”婆婆不停地問,張小筠一一耐心地回答。
婆婆聽到是陳風救了張小筠,轉頭對陳風道:“還說什麼游泳累倒了,跟婆婆都說假話。”
陳風沒回答,他看了看牆上的時鐘,朝張小筠道:“對不起,我要出去上班了。”
張小筠正想起身,卻給婆婆攔住。
“你趕時間就先走吧,”婆婆這話雖是對陳風說,但眼晴仍然看著張小筠。“我想和小筠再談一陣子。”
張小筠不忍拒絕婆婆的心意,只好坐著不動。
“那你們慢慢談。”陳風說完徑自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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