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鷹隊怎麼不參加當時的奧運呢?那中國的第一枚金牌就不用等到53年後才拿了。”說話的是陳鴻儒。
“唉,”天伯的語氣更沉了。“比賽後的第二天,也就是大年三十的早上,“天鷹”隊的小夥子們高高與與地乘坐沈萬三借出的私人客車回王家村過年,沒料到日本人已在汽車上裝了炸彈,隨著“轟”的一聲巨響,整隊“天鷹”隊就這樣如流星般一閃而逝了。”
“真他媽的日本佬!”殷青藍咒罵了一聲。
“那阿虎也死了嗎?”傅珊黯然問道。
“不,阿虎並不在那輛車上。他回故鄉永宜去了。”天伯吐出一口大氣。“當他知道“天鷹”的隊友出事後,覺得全是自己的過失,連累了許多人。心灰意懶之下,終身不再言球,隱姓埋名地過了一生。”
“可情!可惜!如果阿虎在的話,我們中國的籃球就不用被人家看不起了。”傅珊頓足道。
“不過這終歸只是個傳說吧?”殷青藍看著天伯。“現實中未必有阿虎這個人吧?”
“不,我相信這是真的。你說是嗎,天伯?”傅珊肯定地道。
天伯看了傅珊一眼,也笑著道:“我也相信是真的。”
“好啊,天伯都這樣說。”傅珊得意洋洋地轉問陳鴻儒“龜仔,你認為呢?”
“當然是真的。”陳鴻儒朝著傅珊大力地點頭。
殷青藍一聽,笑道:“你這隻龜已經開始幫著她啦。”
陳鴻儒打了個哈哈,指著球場道“他們在叫我們啦,過去吧,你這隻大猴子。”
傅珊拍手大笑。“說得好,他讀小學就有“猴子”這外號了。”
“好,那就讓我們龜猴連手,把那些人類打敗。上啊!”殷青藍一臉認真地大喊,把傅珊和陳鴻儒逗得大笑不已。
看著這三個少年人快樂地走向籃球場,坐在一旁的天伯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天色早已昏暗,但籃球場上依然一片光明。
九月八日,星期一。
殷青藍從第一節課到第八節課都在魂遊太虛,一心只掛念著放學後選拔的事。
殷青藍首次在伯仁嚐到的不聽書後果是
受到第一節課教通識教育的“矮冬瓜”張修儒點名批評;
受到第三節課世界歷史的“美少女”楊凌不點名批評;
讓第五節課教中國歷史的歐陽老先生搖頭嘆息;
更讓第七節課教數學的“光頭泰臣”牛晶抓出課室訓話,不過牛晶只是撞機遊說殷青藍加入他的拳擊隊而已;
最後一節課則是讓教中文的朱義盛給罰站在門口,受到剛好坐在門邊,又剛好補好門牙的大龍嘲笑了十幾分鍾。
歷盡千辛萬苦之後,殷青藍終於等到放學的鐘聲。
然而朱義盛像是要和殷青藍為難似的,偏偏把殷青藍留在課室訓話。
“真不知道學校為什麼肯收你這種人!”朱義盛大力拍著桌子。“成績不好,上課又不留心,整天惹事生非,教你這種人簡直浪費我的時間。我看你不如自動退學算了,反正明年會考你也不過墊人家的底而已。你......”
殷青藍只有低著頭,一句聲也不敢出,恐怕一駁嘴會惹來更長的責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