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仁中學的開學典禮終於在殷青藍從洗手間出來之後的兩個小時左右結束。而在典禮結束前三分鐘,本來一直沉睡的朱義盛竟可以自動醒來,剛好來得及和大家一起鼓掌。這項技術簡直讓殷青藍大開眼界,他認為自己也該好好地學一學。
開學禮結束後,第一天的學校生活也就結束了。
殷青藍和傅珊相約在學校對面的巴士站等後一起回家。沒想到傅珊遲到,殷青藍反而先等到了陳鴻孺。
“你住山谷村的吧,”陳鴻孺看了巴士站牌一眼。“昨天你也在那裡打球。”
“我住在第五座。你也住附近嗎?以前倒不見你來打球。”
“我家在山上,半個月前才搬去的。”
“我說呢,你果然是個有錢仔。你那天一身的裝束,可能比我一年的零用還多。”
“唉,錢多有什麼用,每天都是一個人在家,如果能像你們那樣整天有球打,我寧願沒錢了。”
“這就是你們有錢仔的風涼話,你試試大熱天住在沒有冷氣的屋子或者搭沒有冷氣的巴士。”
“你以為我來這裡幹什麼?我就是來搭巴士的。”
“你家沒車嗎?我可不信。”
“車是有的,不過最近我正和我爸爸反面,不要他的司機來接。再說學生天天有司機接送也太張揚了。”
“對,”殷青藍用力地點了一下頭。“今天我就看到有個學生騎著電單車上學,囂張得很。”
“我也看見那輛哈利,好像是中六生的。”陳鴻孺抬頭望了前方一眼,“走吧,車來了。”
“我還要等我妹妹,”殷青藍說著望向學校的大門,發現傅珊正走出學校,連忙招手大喊:“傅珊,車來了,快點。”
傅珊氣喘噓噓地跟在殷青藍後跑上車,站定後吃驚地發現昨天那個喬丹仔就站在自己面前。
“阿哥,他、他......”傅珊覺得自己的心跳開始加速。
“他叫陳鴻孺,高一甲班的。”殷青藍轉頭向著陳鴻孺,“我妹妹傅珊,三甲班。”
陳鴻孺揚手和傅珊打了個招呼。“我的朋友都叫我作“龜仔”,你們也這這樣叫吧。”
“龜仔?”傅珊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哪像龜呀?”
“我也不知道,”陳鴻孺也笑著望向傅珊。“從小家裡就是這麼叫的。”
“原來是小名,就像許多人叫“狗仔”、“豬仔”一樣。”傅珊自己解釋完又繼續問,“你住在山上是嗎?那你是有錢仔了,你們山上沒有籃球場嗎?為什麼跑到我們村子來?”
“譁,阿珊,你審犯啊?”殷青藍瞪了妹妹一眼。
“沒關係,”陳鴻孺臉上的微笑一直沒褪。“我們山上是有籃球場,而且是新建的。不過一天到晚都沒有人去打,我只有到你們村子去。”
“我說嘛,”殷青藍不屑地道“有錢仔動兩動都嫌辛苦,又怎麼會去打籃球。”
“話可不是這樣說,阿哥。”傅珊白了殷青藍一眼,“龜仔的球還不是打得那麼好。對了,龜仔,”傅珊很快又轉向陳鴻孺,“你什麼時候開始打球的?考不考校隊呢?你以前是校隊嗎?對了,你以前讀哪問學校?成績好嗎?你這麼有錢,家襄是做什麼生意的?你以後也會做生意嗎?你.....”
就這樣,廿十幾分鐘的車程,全讓問題少女傳珊給佔用了。
殷青藍站在一邊,只有聽的份,完全插不了嘴,只有在巴士到了山谷村站時說了句:“阿珊,我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