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出甲板，甲板上大多是中六的學生。
“殷青藍，你看！”陳鴻孺指向甲板左方。
殷青藍順著陳鴻孺指的方向望去，赫然發現聶素湘就在那裡，而且沒有人在她身邊，大喜之下便拉著陳鴻孺走了過去。
“素湘。”陳鴻孺首先打了個招呼。
殷青藍的手剛舉起，聶素湘卻又轉身看海去了。
陳鴻孺朝殷青藍使了過眼色便悄悄地走開。殷青藍慢慢地走到聶素湘身邊，也倚著圍杆一起看海。
海面是一片單調的藍，殷青藍看了一會只覺得眼睛被陽光射得刺痛，毫無浪漫感覺。正當他想找個話題，開啟話間子時，卻聽聶素湘悠悠地道：“你知道嗎？我從小就喜歡看海。愛它的寧靜，愛它的深沉。只是沒想到他竟也像大海，卻是像大海那樣變幻莫測。”
“他？”殷青藍聽得莫名其妙。
“唉，他本來答應一起來的，臨時卻說要和隊友一起練球，說不來就不來了。”聶素湘的目光依然沒有離開海面。
殷青藍這才知道聶素湘所說的那個“他”就是江克利，心中滿不是味兒，但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是了，你也是打籃球的人，告訴我，籃球真的那麼重要嗎？”聶素湘回過頭看著殷青藍。
殷青藍首次如此接近聶素湘，只見一張清秀的臉龐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動人。
“別人我不知道，”殷青藍倒是認認真真地回答。“但我確實一直都把籃球當成我最好的朋友。我家襄很窮，小時候什麼玩具都沒有，只有我爸爸在我五歲生日時送給我的膠籃球陪著我長大。”
“是你爸爸教你打籃球嗎？”
“我爸爸早就過了身了。”
“對不起，我......”
“沒關係，我爸爸在我五歲時就去賣鹹鴨蛋了。”
“五歲？那不就是送你籃球的那一年。”
“不錯。”殷青藍將目光從海面轉向天邊，“我記得收到爸爸的籃球后，一連三天都要他陪我到球場去玩。後來他工作叉開始忙起來，沒能再抬出時間去球場，直到去世......。現在想來，我們能一起打球就那三次了。”
“原來你和籃球有這麼一段深厚的感情。”聶素湘嘆了口氣。“那籃球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了。它是你整個童年的回憶，也象徵你們父子的感情。”
“哦，這麼深奧？”殷青藍轉過頭來，聶素湘美麗的側面似乎在發光。
“這是我從心理學書上學來的。”聶素湘笑了一笑，也回過頭來。“我就是愛看一些雜七雜八的書。”
“那心理學書上有沒有說要暫時拋開所有的煩惱，好好享受一次旅行呢？”
“那我可沒......”聶素湘說到這裡，才知道殷青藍在逗她，不由笑道：“想不到你還會耍人。”
望著聶素湘的笑容，殷青藍也哈哈大笑。這一刻他只想東龍島越遠越好，最好是永遠都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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