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愣在當場，手機還保持在付款介面。
他的腳步不由自主地走向101室，見到裡面一個女人正趴在一口水晶棺材上痛哭，身邊還站著幾個身穿黑衣的人，也都一副悲傷的表情。
棺材後方的靈堂上，擺著一個黑框相片，正是房東阿姨。
一股寒意襲上金九的心頭。
那剛才來敲門催房租的是誰？
這時，從樓上走下來一個拿著行李箱，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正是金九隔壁的小王。
看到金九，小王一拍他的肩膀，低聲說道：“小金，你還沒搬呢？”
金九看著他手裡的行李箱，疑惑道：“搬？為什麼？”
小王看了看靈堂裡面，放下行李箱，把金九拉到一邊，悄悄道：“陳姐死的這幾天，這棟樓的租客陸續都搬走啦，再在這裡住不吉利。”
金九問道：“房東阿姨怎麼會……什麼時候的事？”
小王對房裡的女人努了努嘴，說道：“就在三天前，陳姐的妹妹——喏，就是這個女人——來找她的時候，發現陳姐倒在浴室裡，好像是撞到了洗手檯，腦溢血。聽說發現的時候，都臭了。唉，單身就是這點不好，萬一出什麼事也沒人知道……哦，我不是說你啊，小金……”
金九倒是沒有在意他的用詞，只是，一種怪異的感覺始終在他心頭揮之不去。
小王見金九沉默，以為他在介意自己說的話，有些尷尬地說：“先不說了啊，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點。”
說完，小王提著行李箱離開了。
金九木訥地一路走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
雖然他一直是個唯物主義者，但如果這幢樓的租客都搬空了，只剩他一個人。
這似乎……也不太舒服吧。
躺在床上，金九呆呆地看著天花板，腦子一片混亂。
算了，終於能回到現實了，就什麼也別想，先舒舒服服地睡一覺吧。
因為房裡唯一的燈壞了，金九沒有關電腦的習慣。睡覺前，他總是習慣地動了動滑鼠，讓螢幕亮起來，然後再等它自動進入屏保，休眠黑屏。
……
“嘀篤”
手機忽然亮起，金九昏昏沉沉地側身拿起來看。
一條vx訊息發來。
房東阿姨：“金九，這個月的房租就差你了，什麼時候交一下？”
房……房東阿姨？
金九嚇了一跳，從床上坐了起來，睡意全無。
會不會是她妹妹，來用她的vx收房租？
想著，金九發過去一條資訊：“你是房東阿姨嗎？”
房東阿姨：“隔壁小王說，你這邊晚上有點吵，玩遊戲呢吧？小聲點唄……”
和晚上來敲門的房東阿姨說了同樣一句話。
……
金九這邊沉默了。
“咚咚咚……”
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