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還有件事。”
山崎信長打了個響指:“漫威那邊要派幾名專家過來當顧問。”
富野由悠季皺起眉:“您的意思是?”
“拿到改編權的前提,是我們主要得聽顧問建議的前提下。”
山崎信長嘆口氣,這份授權可真的來之不易,除了花了大錢外,還得把主要許可權都讓出去。
沒辦法,日映雖然在霓虹很強,但在阿美利卡的影響力是真不行,能拿到改編權已經是公關部最大的努力了。
富野由悠季嘴唇抿了一下,低下頭:“我明白了。”
“那就好,一定要配合顧問們的工作。”
山崎信長將椅子轉了過去,富野由悠季明白自己該離開了。
他站起身,向山崎信長微微鞠躬,轉身離開。
他的腳步有些沉重。
富野由悠季生於1941年,他的童年見證了霓虹被阿美利卡爆錘,大量的白皮在東京街頭橫行無忌,絕對的一等人,而當時的霓虹政府完全由麥天皇掌控,根本沒人敢管這種事。
而青年時期,富野由悠季見證霓虹政府為了討好阿美利卡,大量霓虹婦女都被送到白皮身邊,可以說霓虹之後的崛起,是建立在一代女性的犧牲上,霓虹政府卻是恬不知恥的高舉旗幟,稱讚這種事。
即使是再冷漠,再沒有家國情懷的人,也深深能感受到這種屈辱。
曾經有人希望改變這種情況,但很可惜,他們失敗了。
失敗的後果,就是霓虹已經完全變成了阿美利卡的形狀,雖然因為現在霓虹的經濟情況越來越好,大家都在吹噓著超越阿美利卡,但腦子清醒的人都當這話是放屁。
富野由悠季沒有改變的勇氣,他如常人一樣,隨波逐流。
雖然拿到改編權,對日映是好事,但富野由悠季心情卻很不好,離開山崎信長辦公室後他跟策劃組的人員說了一聲,就提前下班了。
早退這種事,對富野由悠季這種高層來說完全不是什麼事。
回到家後,富野由悠季嘆了口氣,讓妻子拿來一壺酒和小菜,說要喝酒。
“你不是很少喝酒嗎?今天怎麼了?”
妻子疑惑道。
她覺得今天的丈夫神色有些不對勁。
“拿酒來就是。”
富野由悠季不想解釋。
妻子無奈的搖搖頭,將酒菜端來後離開房間。
富野由悠季就著小菜,一杯又一杯的喝,以前他喝酒很少,因為喝酒傷腦子,但今天他只想好好醉一場,只要醉了,就不會想這些事情,他還是那個功成名就,受人敬仰的大師。
只是有時候喝酒這事,越想喝醉,越是喝不醉。
一壺酒下肚,富野由悠季反而感覺清明瞭不少。
他無奈苦笑:“說到底,我...還是不甘心啊。”
不甘心的地方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