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真一心思莫名。
長島澤夫拍拍他肩膀:“怎麼做,你來決斷,不過我認為這個計劃是可行的。”
說罷,他便轉身離開。
北城真一進入洗手間,交完水費後洗手時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鏡子裡的人依然帥氣,但眉宇間帶著一絲凝重。
真要按師兄的說法,想辦法拉學長入夥?
北城真一自然是樂於見到日映出麻煩。
富野由悠季可以說的上是一位日映高層,在日映的確影響力很大,如果他離開日映,確實對日映來說是巨大損失,相當於斷了日映一臂。
但北城真一對他一見如故,雙方都對彼此很有好感。
如果要把這位令人尊敬的學長作為一枚棋子去對付日映,北城真一很難下定決心。
今天可以把學長作為棋子,那麼明天是不是可以把其他人,比如老師、朋友都當作棋子呢?
北城真一不願意這麼做。
如果沒有周防鬱雄點醒他,他或許會毫不猶豫的這麼做。
但周防鬱雄說的沒錯,當掌控他人性命成為一種習慣,掌控他人命運變得習以為常時,那麼人也就變了。
他並不喜歡自己改變太多。
他的確現在戴著面具,但面具只是對外人而言的,對自己人,北城真一還是儘量將面具摘下。
如果把追隨自己或是值得信賴的朋友都作為棋子,就算北城真一坐上高位,身邊也將再也沒有可以交心的人了。
“我拍攝特攝,是想給這個沒有特攝的世界帶來一絲光,給大家帶來希望。”
“我也是光。”
北城真一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微笑道。
“我的作品裡,主角都是正義的一方,對朋友熱情友好,對生活充滿希望。”
“如果書寫正義的人,心中卻把正義踩在腳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那我還是光嗎?”
他灑脫一笑,心中有了答案。
對付日映,有很多種辦法。
但把學長作為棋子去對付日映,是最愚蠢的。
這種事有了第一次,那麼就會有第二次。
人的慾望沒有止境,當支配他人成了習慣,那北城真一跟那個目空一切的山崎信長有何區別?
他轉身離開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