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杜雲煙話說完的時候,便見軒轅煜臉色已經變得青白起來,“若是如此說來,那豈不是醫治的速度根本跟不上百姓感染的速度。”
顯然軒轅珩也是想到了這一點,他盯著瞧了那銀針許久,又從杜雲煙的手裡接過醫書,微垂著頭,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此蠱可能解?”
杜雲煙點點頭,隻是麵上沉重之色久久消散不去,“妾身如今已經找到了暫時控製蠱蟲的辦法,但是因為感染瘟疫的人數量太多,如果單單依照這種方法來講的話,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此話一出,便是連周子聽都點了點頭,“王妃此言不假,這蠱蟲剛爆發時老夫給你看過,若是想要控製住他們,怕是要費些功夫,故而今日老夫才冒險出了城門,去尋一味草藥。”
聞言,杜雲煙神色動了動,轉頭向著周子聽問道,“可是今日周神醫回程時拿的那一味草藥?”
“沒錯,那草藥名為蘭瑟,是醫治蠱蟲的藥方裡的最主要的一味藥材”周子聽道。
聽到周子聽的話,軒轅珩與軒轅煜二人也是麵上露出了一絲放鬆之情,此前此前一直掛懷於城中百姓而低沉情緒在此時也逐漸恢複起來。
隻是這份舒緩的情緒並未持續許久,便聽杜雲煙道,“周神醫方才未曾說出說出這醫治蠱蟲的方法,怕是除了蘭瑟這味藥之外,還需其他的東西吧?”
周子聽滿意的看向了杜雲煙,眼中流露出幾分讚賞之色,“之前王爺與我說,王妃的醫術算是上乘,老夫心中一直存疑,今日看王妃的一言一行,老夫不得不承認,若是假以時日,王妃在醫術上的造詣必然能夠趕超老夫。”
杜雲煙抿唇笑了笑,未曾回答周子聽的話,隻是道,“如今想要醫治這南方百姓,還需什麼,周神醫盡管開口便是。”
此話一出便是連軒轅珩都看向周子聽,男人的一生選色長袍,因為長期的奔波早已染上一身的塵土,更顯得灰撲撲的,隻是麵上冷凝的神色卻是絲毫不變,倒頗有幾分遺世獨立的感覺,“周神醫吞吞吐吐,實在著東西不好尋嗎?”
周子聽點點頭,臉上如何還能見方才的輕鬆之色?
便聽周子聽道,“出了這蘭瑟之外,其他的藥材皆是容易尋得,隻是還有一味藥,天下難尋。”
軒轅煜忙追問道,“是什麼藥?”
周子聽靜默了片刻,將頭偏向了杜雲煙的方向,溫聲道,“王妃可有什麼想法?”
杜雲煙垂下頭,手指有意無意的磨挲著自己手中的帕子,良久才道,“周神醫說的,可是名草?”
“正是。”周子聽點點頭。
杜雲煙的心神微微動了動,“名草早已湮滅在了曆史的長河當中,此時莫說是要用其入藥,怕是連名字都不會有幾個人聽過。”
說及此,杜雲煙頓了頓,臉上的神色幾近於冷凝,“但是想要找到這個藥材,也不是不能一試,所謂萬物相生相剋,能夠產出這蠱蟲的地方,必然會有能夠治住著蠱蟲的東西,哪怕不是名草,也能夠是其他的草藥。”
周子聽點點頭,表示自己對杜雲煙說法的讚同。
空氣中一時間陷入到寂靜當中,便聽軒轅煜漫不經心的聲音響起,“那麼這蠱蟲是產於什麼地方這個總得有吧,若是不然,要去哪裡尋相剋的草藥。”
眾人抬首看了他一眼,卻是不曾有人說話,良久之後,才聽軒轅珩沉聲道,“著蠱蟲,來自與南蠻。”
“南蠻?”軒轅煜驚呼,聲音之大,頗有些要傳出院子的跡象。
“不錯,”軒轅珩一雙好看的薄唇緊緊的抿在一起,不帶半分溫度的聲音緊跟和響起,“南蠻盛產蠱蟲,巫蠱之術天下無人能及,此事定與其脫不了幹係。”
“等等,等等,”軒轅珩話音方落,軒轅煜便緊皺著眉頭開口道,“雖說南蠻盛產蠱蟲,但是也不至於著一出事便跟南蠻又關係呀。”
軒轅珩冷冷瞧了他一眼,而後又轉過頭去,解釋道,“南蠻黑一派野心勃勃,且不說這麼多年南蠻黑一派對我天朝的屢屢騷擾,便是此次的瘟疫一事,也與黑一派的手段極像。”
“黑一派?”杜雲煙將這個名字在口中轉了幾個圈,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幾個模糊的印象。
黑一派是南蠻的一個分支,擅長用蠱,卻用於害人,手段陰狠,不留絲毫餘地,而與之分庭抗禮的則是南蠻的白衣派,白衣派雖說用蠱,卻是多用於治病救人,黑一派不喜白衣派的作風,故而總是下蠱,由白衣派來解。
此為南蠻兩派之間的用蠱之術高低爭鬥。
思及此,杜雲煙心中頓時便有了想法,故而在幾人話落之後,杜雲煙才出聲道,“若是此事是黑一派的手段倒也好說,隻要能夠找到南蠻白衣派的教徒,此時便應該有解了。”
隻是,在杜雲煙說完此話後,並未又一人讚同杜雲煙的話,便聽周神醫道,“自從十幾年前白衣派的教主失蹤之後,白衣派的用蠱能力便急速下降,這些年的兩派較量中,也都是黑一派的佔了上風,白衣派,就要沒落了呀。”
說著,周神醫似是惋惜,在說完之後竟是從一旁拿了一隻茶杯,自行斟滿茶水之後,邊飲了下去,便歎了口氣。
得了如此一個答複,杜雲煙心中一時間竟是恍若壓了個大石頭一般,“南蠻之地地處荒涼,且南蠻百姓一致排外,若是貿然派人前去,隻怕是有去無回。”
話音方一落下,便聽軒轅珩忽的出聲道,“既然如此,本王親自前去。”
軒轅珩此話一出,屋中眾人皆是變了臉色,最先出聲的便是軒轅煜,隻聽軒轅煜驚詫道,“獨闖南蠻,珩王怕不是嫌棄自己死的太快?”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選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