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聽到杜雲煙的問話,還不曾說些什麼,雙眼中便已經流下淚來,“我們不過是一些鄉下人家,哪裡知道這病情裡麵的彎彎繞繞,我隻當這孩子已經好了,不會再感染了瘟疫,所以不管他去做什麼,我都不會去多管,誰知道,自從前日開始孩子身體情況就急劇向下。”
“孩子開始生病之前可有接觸過什麼東西?”杜雲煙問道。
那女子聞言,思索了片刻,卻是搖了搖頭,“自從王爺進綠城以來,所有容易感染瘟疫的東西全部被燒毀掉,便是連城始終都用藥草清掃了一遍,便是連城中的汙水我們都不曾,哪裡又或許多與接觸些什麼東西。”
說到這裡那女子的聲音逐漸小了下來,目光向周圍騙了騙。最終落在自己,懷了孩子身上。良久之後,才呼的出聲道。“我想起來了,這孩子前兩日不聽話,背著我偷偷去城東的新挖的井中喝了不少的甘泉水。”
聞言,杜雲煙瞬間皺起眉頭,“城東的新井是王爺進城後派人新挖的。按道理來講,那井水絕對會沒有問任何問題。”
隻是在杜雲煙話落之後,旁邊幾個早已圍在那兒看熱鬧的病人忽的上前,痛苦的道,“王妃明鑒,這女子並未說謊,草民也是在喝了那城南的井水之後,才染上這瘟疫的。”
“我也是,我也是,不過我是在城西。”
“我是城北。”
隨著附和的人越來越多,杜雲煙的眉頭,更是愈發的時候緊了起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杜雲煙。整治的百姓越來越多,隻是自己從百姓口中聽到的訊息也是越來越多。
看著紮在患者身上的銀針,杜雲煙神情不免有些恍惚,心中有一個大膽猜測在隱隱形成。
不多時,翠竹便帶著軒轅珩以及軒轅煜二人從另一方趕了過來。
見杜雲煙麵容沉靜的忙碌於各個病患之中,軒轅珩腳下的步子不由得頓了頓,隻是很快便恢複過來,抬起腳步便徑直的向著杜雲煙以及病患的方向走了過去。
軒轅煜更是並排走在軒轅珩的旁邊。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隻是眼中的神色卻是嚴肅無比,“怎麼了珩王妃,這麼急匆匆的讓本王與珩王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杜雲煙點點頭,將自己方才為百姓診治的針法教予了與軒轅珩一同來的隨行大夫,而自己則是轉身,帶著軒轅珩與軒轅煜二人往一旁寂靜無人的地方走去。
待到確認旁邊沒有了閑雜人等,杜雲煙才沉著臉開口道,“今日妾身在為百姓診治的時候,發現這些所有患病的患者都有一個共性。”
“什麼共性?”杜雲煙話未說完,便聽軒轅煜急忙出聲問道。
杜雲煙道,“所有最初感染瘟疫的患者他們飲用的都是進城裡來新挖的四口井中的水。”
此話一出,便是連旁邊嬉皮笑臉的軒轅煜都正色起來,“若是此次瘟疫重新蔓延與那新井有關係,那可還能有補救的辦法?”
杜雲煙搖了搖頭,道,“此時尚還不能確定,是得將那井水打出來查探一番之後確定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軒轅珩眼中劃過一抹深思,“即使需要查探,那便查。”
說罷,便率先抬步向著城東的新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