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清覺得單單隻是隔絕了肖婉兒這個麻煩人還是治標不治本,他壯著膽子上前開口道:“王爺,雖說見肖姨娘您心裡不痛快,可一個人在這屋子裡待著,您心裡也不會多痛快啊。不如……”
湛清的話還沒說完,已然被軒轅珩冷冷的打斷在那裡:“既然知道本王不痛快,還在這裡煩我。湛清,你如今這膽子可是越發的大了。”
湛清低頭,心裡雖開始打起了鼓,卻還是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一字一字誠懇說道:“湛清不敢。湛清隻是覺得既然王爺您在屋子裡待著煩悶,不如便出去走走吧。”
他的話說完,便一臉期待的望向了軒轅珩。
軒轅珩臉上仍舊沒有過多的表情。對湛清的這個建議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湛清想了想,又補充道:“去年皇上賞了一盆上好的曇花,王爺一直吩咐養在後院的慕雪齋裡頭。王爺可還記得麼?前兒個底下的人來回報,說是這花這兩日便要開了。趁著今日月色正好,王爺您何不去瞧瞧呢?”
這一次湛清終於打動了軒轅珩,他將手上的公文放下,眼中卻越發意味深長,他沒說話,卻起身出了門,見湛清還愣著,才心情大好一般的問道,“怎麼?想自己一個人呆在書房?”
聞言,湛清忙作揖跟了上去。
一路行至棲霞閣外,軒轅珩這才發現自己好像走過頭了。
他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轉過頭問身後跟著的湛清:“這一處是誰的院子?”
湛清從他走到棲霞閣開始便憋了一肚子的話,聽見軒轅珩問他,立馬上前說道:“這兒是棲霞閣,之前一直沒有人住,前一陣娘娘瞧這兒清淨,便搬了過來。王爺,您要不要……”
“放肆。”
湛清的建議被軒轅珩冷著一張臉打斷,軒轅珩廣袖一揮,冷聲說道:“你倒是安排起本王的去處來了。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
軒轅珩臉上雖沒有明顯的怒氣,但湛清跟了他這麼多年,卻明顯的從他說話的語調裡聽出了不悅。
湛清連忙跪下,小心翼翼的說道:“王爺,屬下冤枉啊。方才屬下是一直跟著王爺您走的。王爺在前頭,屬下在後頭。屬下如何安排王爺您去哪兒呢?”
湛清這話說的有理有據,軒轅珩也察覺到自己這話說的有些無理取鬧了。
他擺擺手,將話轉到一邊:“罷了,起來吧。”
湛清起身,看著軒轅珩那雙有意無意朝著屋子裡看去的眼睛,忍不住便勸道:“王爺,既然來了,何不進去瞧瞧呢?人都說夫妻之間心有靈犀,一般這個時辰,娘娘定是歇下了,今日這屋子裡的燈卻還亮著。想來是娘娘也料到王爺今日會來,沒準此刻正在等著您呢。”
軒轅珩眸色一亮,心頭好似升起了一絲希望,竟也不去思考湛清這番話是否合理,鬼使神差的便踏進了這座此前從未來過的小院。
棲霞閣比軒轅珩和杜雲煙之前住的碧桐居足足要小了三分之二。
軒轅珩不過走了一小會兒,便在院子裡的一棵梅樹下看到了那個久違的身影。
小小的人兒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衣衫便靠在了欄杆上,微涼的夜風吹過,帶起了她鬢邊的幾縷碎發,也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軒轅珩蹙眉,埋怨的想這丫頭怎麼這麼大個人了,還和孩子似的,半點都不會照顧自己?
他忍不住想上前把那個略顯清瘦的身影給擁入懷中,才走近一步,便見翠竹抱著披風走到了她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