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杜雲煙臉上仍舊是波瀾不驚的模樣,翠竹見狀,眼圈跟著泛了紅,“小姐,如今壽禮全部被換掉了,後日壽宴可要怎麼辦啊,此事若是被王爺知道,定是會怪罪於小姐的。”
杜雲煙輕聲笑了笑,抬手便將翠竹喚到了自己的身側,輕聲叮囑了兩句之後,才見翠竹臉上帶上了幾分笑意,良久才出了門。
如此便過去了兩日,杜陵壽辰當日,因著清點賀禮的緣故,杜雲煙早早的便到了主院之中,不過多時,便見杜淑儀與杜妙柔兩人亦是說笑著走了過來。
還未等走進,便聽杜淑儀略帶著嘲諷的聲音自由遠及近的響起,“姐姐可知王爺今日來或不來?”
不待杜雲煙說話,杜妙柔便已然哂笑著開口,雖是同杜淑儀說這話,但是目光卻是落在了杜雲煙的身上,“妹妹許是不知,前幾日姐姐回府時便已將王爺的賀禮也帶了過來,今日王爺許是不會來了。”
聞言,杜淑儀猛地用帕子捂住了嘴,帕下的嘴唇微微彎了彎,卻是為難道,“是我忘記了,隻是今日是父親的壽辰,在禮教上總歸是珩王的嶽父,今日王爺若是不來,怕是不合禮數。”
說罷,杜淑儀偷偷瞧了一眼杜陵,見杜陵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挑釁似的又將目光落在了杜雲煙的身上,隻是見杜雲煙臉上並無難看的表情,杜淑儀心情不免有些不忿。
此時周圍已然是圍了不少前來賀壽之人,乍一聽見杜淑儀的話,心中的想法不免亦是有些活絡起來,連帶著看向杜雲煙的眼神都帶著幾分微妙。
聽著周圍竊竊私語的聲音,杜雲煙嘴角牽起一抹冷笑,她將手中的賀禮清單交由了翠竹,笑著道,“王爺公務繁忙,能夠百忙之宗準備出為父親賀壽的禮品已是真心,本宮又怎能無理取鬧呢,翠竹,客人已是到的齊了,便將這清單上的禮品全部按序念一遍吧。”
杜雲煙的話音方落,杜淑儀的臉色便是一變,袖下的手指緊緊攥緊了自己手中的帕子,杜雲煙的意思,分明是在嘲諷她無理取鬧,隻是瞬間,杜淑儀又忽的回憶起杜雲煙的最後一句話,心中的不滿便被壓了下來。
前兩日她便譴人將杜雲煙的賀禮大多換成了贗品,隻要今日杜雲煙在眾人麵前拿出來,便會在整個京城麵前失了麵子。
思及此,杜淑儀攥著帕子的手微微鬆了鬆,嘴角的笑意愈發的擴大起來。
翠竹將合理的名單一項一項的全部羅列了出來,隻是將所有客人的賀禮唸完之後,才杜妙柔開始。
而後又是便是杜淑儀的,隻聽翠竹揚聲道,“三小姐,壽桃暖玉一隻,寓意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緊隨其後的,是下人將杜淑儀的賀禮端出來展示。
翠竹的話音方落,周邊便響起了賓客的竊竊私語聲,杜淑儀臉上的得意愈發的明顯,隻當是他們在誇讚自己。
杜雲煙輕輕笑了笑,輕聲道,“強兩日妹妹與本宮說要為父親準備三千兩等價的賀禮之時,本宮著實是好奇著賀禮的模樣,今日有緣得見,不知妹妹可願意同意讓本宮摸上一摸,稍作觀賞?”
聽杜雲煙提起那三千兩,杜淑儀便險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聽到杜雲煙後麵的話,杜淑儀臉上的難看便一掃而光,神情更是愈發的得意起來,全然不曾注意到杜陵愈發黑沉的臉色。
還未等杜雲煙上前,杜陵便已然出聲道,“雲煙,今日是為父的壽辰,你平日裡不常在府中,今日還是陪著為父說說話的好,莫要管這些身外之物了。”
杜淑儀一愣,忙上前兩步拉住和杜雲煙的手臂,將其往自己的賀禮的方向帶,轉頭與杜陵說道。“父親,您若是想與姐姐說話可否能另挑時間,隻是今日姐姐想漲漲見識,女兒不想姐姐失望。”
聞言,杜陵臉上的神色愈發的難看起來,也不顧杜淑儀的動作,徑直便讓下人將下方的暖玉收了起來。
見狀,杜淑儀蹙了蹙眉,揚聲道,“父親這是何意,姐姐常年在鄉下,定是不曾見過這等貴重之物的,今日恰好有這個機會,父親為何不讓姐姐仔細觀賞。”
杜陵冷冷的瞧著杜淑儀,今日總歸是他的壽辰,來往的賓客不在少數,臉上的火氣隻得是壓製了不少,想起方才下人端上來的暖玉,杜陵對杜淑儀的厭惡便重新生長起來。
隻是杜陵不願將此事鬧大,卻是見李若敏忽的走了出來,緩步與杜妙柔靠在一起,嘲笑道,“原來杜家三小姐便是這點學識,連暖玉與石頭都分不清楚。”
杜淑儀一愣,下意識的便反駁道,“你什麼意思。”
李若敏笑了笑,好看的眼睛翻了個白眼,繼續道,“聽說杜府是珩王妃在清點賀禮,三小姐怕是欺負珩王妃眼睛不便,不能仔細檢視你的賀禮吧,三小姐口中的暖玉,可不就是快大一點的鵝卵石嗎?”
周圍眾人皆是見過世麵的官家與商賈,自是知道李若敏話中的意思,此時李若敏話音一落,不免齊齊笑出了聲。
待到小聲笑聲落得不多的時候,杜雲煙才示意翠竹繼續唸了下去,此時便就是珩王譴她帶來的賀禮了。
杜淑儀強忍住自己落荒而逃的衝動,努力將那一長串的賀禮全部唸完,隻是在翠竹的話音落後,臉色更加的慘白起來、
方才翠竹唸的,其中有許多都是原本賀禮中沒有的,而換出來的贗品,也全部消失在賀禮名單之中。
片刻之後,杜淑儀猛地抬起頭,一雙眼睛狠狠的盯著杜雲煙,是她!一定是她知道了些什麼,所以才設局讓自己買了這份假的暖玉!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選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