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煙見她離開,唇邊笑意微微勾,眼角餘光掃過桌麵上的綠豆糕,朝身側的丫鬟吩咐道:“把綠豆糕收好,莫要辜負了三妹的一番好意。”
丫鬟連忙應是。
她又抬腳,由著旁人扶著回屋,指尖輕輕摩挲,眸光逐漸深沉。
從杜淑儀將綠豆糕放到桌麵起,她就知道這個糕點有問題。
從前為了識毒,她可是吃了不少的苦頭,杜淑儀居然想要這種不入流的手段來害她,真真是腦子有問題。
且不說她中毒了會如何追究,既然下毒,至少要把她的喜好仔細檢查一番,這綠豆糕,她從來就不曾喜歡過。
杜淑儀這般腦子,哪裡會是杜妙柔的對手,難怪會被吃得死死的。
至少如今的杜雲煙也不是什麼軟弱之輩,既然主意打到了她的頭上,自然要讓這個號妹妹知道一下,不用腦子是什麼後果。
清靜時光沒過多久,門外就熙熙攘攘的吵個不停。
柳月荷就帶著一大隊人馬去了杜雲煙的院子:“杜雲煙,你給我出來!”
杜雲煙正半躺著,聽到聲音,並不著急,慢悠悠起身,眸中神采盡數收斂,假裝自己是個“瞎子”摸索著從屋裡走了出來,一看這是各路人馬都聚集了,這不僅是有柳月荷,連佟伶玉也摻雜其中。
她冷笑了一聲,故作不解道:“母親這是怎麼回事?”
柳月荷直指她,“我真是沒想到你心腸如此歹毒,竟然對自己妹妹下毒手!”
杜雲煙皺了皺眉道:“母親,我並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柳月荷見她一臉無辜,心中恨意未減:“你妹妹在你這裡吃了塊綠豆糕,回去便渾身起疹子,你敢說這事與你無關?”
佟伶玉涼涼的插了一句,“你說這妙柔剛開始來你院子的時候,人都是好好的,怎麼回去突然變了一個樣?大夫說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方才差了二小姐的吃食,都沒有什麼問題,倒是聽說在你這裡用過糕點……”
說著,佟玲玉細長的眼睛微微眯起:“雲煙呀,你說你的心腸怎麼這麼毒,連親妹妹都下得了手?”
杜雲煙嘴角微彎,看這陣勢,這兩人是同仇敵愾了?
可是哪怕是眾矢之的,她也未見分毫慌張:“在我院子裡出的事,便是我所為的?”
柳月荷雙手叉腰,看似已經進入狀態,“不然呢?難不成我賊喊抓賊,那可是我的女兒!”
佟伶玉也附和道,“我聽說淑儀說,她去看你的時候,妙柔並未在場,後來也是你說有些無趣,她才讓人去請了妙柔!”
聞言,柳月荷更是痛心疾首,眼角滴出兩滴淚花,“我女兒當你是親姐妹,你請她,她便去了,想不到就這樣中了你的奸計!”
佟伶玉出聲輕嘲,“當初你這樁婚事,還是妙柔讓給你的,得了個皇家身份,你便回來作威作福,這人心啊真是看不透。”
周圍的議論聲越發大了,身為事件中心的杜雲煙卻絲毫不慌張。
柳月荷還想抓著杜雲煙不放,隻是旁邊的侍衛各個上前,她無法靠近,隻能咬緊銀牙,“杜雲煙你不要仗勢欺人!這天下難道就沒有公道了嗎!”
杜雲煙冷哼了一聲,“公道?我被冤枉,誰還我公道?”
柳月荷見杜雲煙毫無悔過之情,心中怒火越燃越烈,“你還不承認!那我們隻能鬧到老爺那兒去了!”
杜雲煙細長的眉挑了挑,不疾不徐的反問,“找父親要如何?”
佟伶玉皮笑肉不笑說道,“請老爺主持公道,找出真兇,家法伺候!”
杜雲煙笑笑,“如此依賴,隻怕佟姨娘會心疼!”
佟伶玉一愣,心道她有什麼可心疼的,然而麵上卻是故意無奈歎息:“大小姐受罰,姨娘自然是要心疼的,隻是心疼也得讓你記住,如今你已經是王妃,若是又做出這等錯事,帶累的殼就不止是杜家,還有王爺啊!”
杜雲煙淡淡笑道:“佟姨娘不必為雲煙擔心,隻是要多備好金創藥,方便三妹妹用著。”
聞言,佟伶玉驚訝地抬頭:“你胡說什麼!”
杜雲煙挺直了身軀說道:“今日我在院子裡,三妹說做了綠豆糕請我吃,又令人請了二妹來,這一點,下人們都可以為我作證,不能因為二妹妹來了我院子一趟,就說是我害的!”
佟伶玉有些急了,眸光微轉,罵道,“你少血口噴人!”
“是否血口噴人,不若請三妹妹來問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