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策馬狂奔,不久後一片佈滿密密麻麻巖洞的山架出現在眼前。
先前破敗小村落中的建築已經稱得上簡陋至極,而這些建築更加“原始“,就是在貧瘠的小山包上粗製濫造的狹小洞穴,沒有任何裝飾或者人類文明的痕跡,四周爬滿草屑、枯藤,估計連挑剔一些的動物都不會居住在裡面。
此時此刻,正有零星的十來名穿著粗糙獸皮文胸、短褲的野人在洞穴外徘徊放哨,三人四馬動靜不可謂不大,瞬間將他們驚動,便有持著刀斧、弓箭的守衛朝他們衝了過來。
等距離靠近,羅丹發現這些野人臉部都有色彩斑斕的猙獰紋身,而他們使用的武器,除了飽經時光洗禮生鏽發黴的鐵質品外,甚至還有動物骨骼製成的骨器。
欽可夫見對方來勢洶洶的模樣,立馬縮到羅丹身後,而嚮導則緊張地拔出彎刀護在身前,手指不禁輕輕顫抖。
羅丹雙手抱胸不丁不八地站著,暗自調動起青銅階的祖龍之力,如弓弦緊繃,面上卻不動聲色以不變應萬變。
這群洞穴民宛如彪悍的野狼,來到近前後將三人裡外包了個透,然後一名額間塗抹著閃電狀紅色油彩袒胸露乳的青年男子走了出來。
他將骨制的長矛指向三人,目光宛如盯上獵物的野獸。
“你們是什麼人?無緣無故來我們古因斯有何貴幹?”語氣低沉而沙啞,讓羅丹聯想到非洲部落迷信的“巫祭”。
“我們只是幾個車馬勞頓途經此地的旅人罷了……”羅丹突然帶著靦腆的笑容摸了摸後腦勺,宛如一個人畜無害的懵懂青年。
“鄙人羅丹、這位是查干欽可夫,天色將晚正好路過貴寶地不知道能否借宿一宿。“
“哦?”那領頭眼中精光一閃而逝,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遠來是客,古因斯非常歡迎各位的光臨。如果不嫌棄洞穴簡陋,那就請跟著我來吧。“
說是請,實際上三人卻是被他們驅趕牲口一般押到了洞穴中。
這一番動靜後,更多的古因斯人走出了洞穴,他們大部分都是老弱婦孺,瞅著三人的目光帶著難言的火熱,隨著他們的步伐機械移動,有個黑瘦的小男孩情不自禁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膽小的欽可夫六神無主地探首張望,好似一隻受到驚嚇的鵪鶉,嚮導也是緊張得不行,只有羅丹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嘴角噙著一抹笑意。
馬匹被牽走、武器上繳,三人剛進入洞穴,一股淡淡酸臭餿味撲鼻而來,差點沒有讓人窒息過去。
洞穴之內,除了燉煮食物的大鍋、獸皮褥子地鋪、油燈外,便只有一口不知何物製成的黑沉大缸,在領頭人招呼下,他們戰戰兢兢地席地而坐。
四名渾身塗滿荒誕獸彩的男人環繞在身邊,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們。
“怎麼部落中全都是老弱婦孺,青壯年去哪兒了?”羅丹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閃電油彩的男人含笑說道:“大夥兒出去狩獵了,這不開春有一段日子了,野物活動旺盛,正是吃肉的好時機。“
“哦,這樣啊……“羅丹低下頭沉吟道,”我在洞穴附近沒有看見耕地,那你們平日裡光靠打獵度日嗎?“
“沒錯,咱們古因斯人似乎生來就不適應農耕,狩獵是我們的本能。”那男人臉上閃過一絲傲然之色。
“可是,冬日裡野物大量減少,狩獵能夠養活你們這裡的兩百多人嗎?“
“呵呵……這位羅丹兄弟眼力不錯啊,一眼就判斷出我們人口大致數量。“他突然轉移話題道“先不扯這些閒話了,三位客人餓了嗎,我給你們送些吃食來。”
話畢不待幾人回答,他一個眼神示意,片刻便有一名穿著獸皮抹胸、短裙,大片面板暴露在外的火辣女人端著一盤食物走了進來,頓時一股濃郁的燉肉香氣在狹隘逼仄的洞穴中瀰漫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