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清晨,暴風雨無聲無息地消逝。
練習到凌晨三次點鐘才睡下的羅丹在生物鐘的指引下醒了過來,他只覺得神清氣爽、毫無倦意,高強度的修煉下,睡眠程度非常深,原本上輩子只聽說有些人每天睡三四個小時就夠了,沒相當自己也能成為其中之一,也許這是呼吸法修煉的附帶福利。
見一旁的弗萊徹還在光正膀子呼呼大睡,於是輕手輕腳地穿上了還依然溼噠噠的衣物,解開帳篷扣,輕輕一掀,頓時一股嘩啦啦的流水從帳篷頂,往下滑。
邁出帳篷,皮靴落地發出一道黏糊糊的“啪啪”聲,儘管他們選擇落腳的地帶,地面較為堅硬,還是起了一層亂糟糟的黃泥巴,飛濺的泥漿很快地將靴子染得黃不拉幾。慶幸的是,他們選擇的地點地勢平坦,沒有積水。
帳篷之外,不少人開始忙碌起來,擰乾衣服,搭鍋燒熱水,辛西婭一家也在其中。
“羅丹大人,喝碗薑湯吧。”小姑娘額上帶了一層細汗,俏臉紅嘟嘟的,似乎已經忙活了一陣,看見羅丹走出帳篷,立馬地帶了過來一碗熱氣騰騰的薑湯。
羅丹接過去喝了幾口,笑著問道:‘迪克怎麼樣了,沒生病吧。”
辛西婭頗為感激地說道:“多虧您昨晚來的及時,他沒有淋著雨,現在還睡著了。”
“那就好,你們忙去吧,我到處轉一會兒。“
羅丹喝完薑湯,又繞著帳篷圈轉了一週,漸漸地皺起了眉頭。他發現好幾名老人和孩子,也許是不小心淋了雨,又沒來得及洗個熱水澡,著了涼,正輕輕地咳嗽著。
其中一名婦女正抱著孩子滿臉的驚慌失措,嘴裡不住地祈禱著。
羅丹走上前去,一名五六歲的小女孩,此時小臉微紅,雙目緊閉躺在母親懷裡,不時地咳嗽一聲,說幾句模糊不清的話,情況似乎相當糟糕。羅丹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滾燙一片。
這個年代,發燒可是一種會致命的病症。原本隱逸鎮上有一名男性醫師,但他很不幸地被食屍鬼殺掉了,羅丹一群人離開小鎮的時候也沒有刻意去拿藥草,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今早一起來,我就發現小艾瑪渾身發熱,求求你們,救一救我的小艾瑪,求求你們!她好難受啊。嗚嗚。”婦女一陣無助地求救,然而眾人也只能無奈的安慰著,他們也是沒有辦法。
“先別急,大家都幫忙四處問一下,看有沒有人帶了藥草。你多給孩子喂點溫熱水。”
眾人散開一頓詢問,本來營地不大,百多號人,不多時便全部空手而歸,現實是殘酷的,沒有一人帶了治療發燒的藥草。
小女孩的母親神情絕望,抱著她沉默不語。羅丹咬了咬牙,這個世界人類的體質比地球要好,希望她能挺過去吧。
咦,昨晚貌似弗萊徹叫他喝酒來著。酒,對了,這是個辦法。
羅丹激動地跑到了弗萊徹面前。
見羅丹一副火燒火燎的模樣,弗萊徹安慰道:“你不要太自責了,對於小艾瑪盡力而為就行了。”
“酒了?”
“嘿,昨晚叫你喝你不願意,今天還主動起來了。你是想要借酒澆愁嗎?“
“你喝完了嗎,沒有就快給我!“
見對方神色嚴肅,不似玩笑,弗萊徹乾脆地從懷中取出了手掌大小的酒壺,遞給了羅丹,
“你可悠著點,給我留些啊。“
拿著精緻的小酒壺,輕輕掂了掂,大概有3兩的樣子。維基瑪冠軍酒當初在梅麗莎酒館的時候他就嘗過,二十多度的樣子,正好合適。
“大姐,你把小艾瑪帶帳篷裡去,用這酒吧把柔軟的毛巾蘸溼,擰到半乾,再輕輕擦拭一下小艾瑪的頸部、胸、腋下,還有手腳心,這樣可以散開她身體中的熱,給她降溫。“
“唉,好的,我這就進去。“婦人聽罷有些侷促地從羅丹手中接過酒壺,身形微顫地進了帳篷。
羅丹吐了一口氣,暫時放下了懸著的心,不知不覺,隊伍裡成員的一舉一動都讓他牽腸掛肚。
“我這是怎麼了?以前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多好,非要攤上這一夥事兒。“
出了這一檔子事,今天早上隊伍是出發不了了。羅丹索性坐到了人堆裡,和眾人一起烘著潮溼的衣物,喝著薑湯,聊聊天。
“如此猛烈的暴雨,好幾年沒有看到了。”一名頭髮花白,酒紅臉的老人忍不住感嘆道。
“我地裡種著的油菜、小麥,可遭殃了。”
“想那麼多沒用啊,這一輩子估計也回不到隱逸鎮,說不定以後那裡會成了魔物窩。“
“天殺的魔物,可恨我年歲已大,要再年輕個二十歲,也像那些孩子一樣衝上去和那些畜生拼命。“
多半都是老人們在感嘆,一旁聆聽的眾人則被勾起了回憶、有些神遊天外。
羅丹忍不住轉向了帶路的女商人,開口問道:“對了,佐拉,埃爾登城裡具體什麼情況,我們進城後有些什麼要注意的嗎?你先給我們說說,也好做個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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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拉見眾人一臉期待地望著她,白淨的臉蛋兒上不由地露出一絲笑意,緩緩講述道:“埃爾登城是希爾大公的領地,同時也是西斯帝國最北方的城市,相當於邊防重鎮,常駐軍隊幾千人,僅城門圍牆便高逾20米,佔地面積相當於幾十個隱逸鎮,進攻隱逸鎮那些魔物,就算多個幾十倍,埃爾登城也固若金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