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羅丹還是決定自己解決問題,一味地向旁人求助沒有意義。
星月高懸,他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拿著不久前從林肯那裡得來的破魔藥劑,往小瑞恩失蹤點—那塊塊柔軟的土地上傾倒了整整一瓶藥劑。原本沒報多大希望,然而事實給了他一個驚喜,倏忽之間,這塊柔軟的土地居然發生了神奇變化,如同古物腐朽一般風化成沙,向下凹陷,露出了一個深邃幽暗的通道。
羅丹拿著火把往洞內一照,這是一個傾斜度不到十度,幾乎算得上是筆直向下延伸的通道,可以想象若是人鑽進去,立馬會體驗到非一般的爽快感。
他用手量了量,洞穴入口較為狹窄,幾乎剛好容納下他的身體,要是胖一點的人估計會卡在洞口,進不去。現在不得不面臨著一個決定,立刻下去,還是去召集人手?
不過轉念一想,這是利維坦對他的一種考驗,還是決定單幹。這個黑黝黝的洞穴結構倒有些像是蛇類生物、鼴鼠之類的小窩,連霧妖巢穴都進過,還怕這?!
羅丹一咬牙,往洞穴中一鑽,呼——,勁風撲面,整個人好似坐上了過山車,急速往下行駛,速度越來越快,風聲越來越急,心臟好似快要跳到了脖子上,不由地閉住了雙眼,就這樣艱難地往下一直滑了大概三十秒,通道的坡度開始急速降低。沒過多久,他終於著地著地。接著感到腳下發軟,如同踩在棉花上一般不受力,過了好一會兒才恢復狀態。更糟糕的是,火把在下滑的過程中被風吹熄,此時此刻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tf”
羅丹用“埃爾文“探路,前行的速度如同蝸牛般緩慢。這個時候若是有敵人偷襲,他基本沒有反抗之力,不由地繃緊了身體,小心翼翼地注意著四周的動靜。就這樣忐忑不安地走了大概十來分鐘,前方突然出現一點亮光,儘管微若星辰,在這漆黑的環境中卻異常顯眼。
近了,近了,半蹲下身體,收斂腳步聲。微弱的亮光越來越盛,終於,視野中隱隱約約出現了一道蹲坐著的人影,正背對著羅丹,從輪廓上來看,相當瘦削。
人影旁邊的地面上,擺放著一塊散發著熒光的物體。羅丹摒息凝神,躡手躡腳往他背後摸去。更近一些,更近一些,人影顯露出了細節。
他,或者說她也許稱不上是人吧,滿是塵土泥垢的背部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好似蛇類一般的菱形鱗片,鱗片一閃一閃,反射出黑亮的光芒,灰色的披肩長髮乾燥枯萎,渾身瘦骨嶙峋,老態龍鍾。此刻她正低著頭,發出一陣晦澀沙啞的喃喃細語,雙手抱攏在胸前,緊緊捧著什麼東西,這樣的狀態,給人的感覺就像一位甜蜜溫柔母親在哄著懷中的嬰兒。
羅丹不由自主地一個哆嗦,渾身泛起了一堆雞皮疙瘩。母愛氾濫的魔物?
基本可以肯定那個魔物抱在懷中的就是小瑞恩了。見識過獅鷲、水鬼、霧妖,都稱得上殺人不眨眼,卻不成想還有這種偷竊別人家孩子來養的魔物,魔物也有人性嗎?
不禁有些犯難:“我是摸上去,一劍把她解決了,還是嘗試和他談一談?“魔物沉迷在抱小孩這項“神聖”的工作中,對於羅丹的潛伏絲毫未察覺。不過稍加猶豫,羅丹還是決定心狠一點解決後患比較好。於是他慢慢靠近了魔物,直到距離她身後二十多厘米的位置,這個距離,魔物顯得更加醜陋。
對於魔物遲鈍的感知,羅丹也有些納悶。正準備拔出”埃爾文。“,魔物忽然間轉過了頭。一張臉突兀地出現在視野中。羅丹瞬間呆立當場。
這是怎樣的一張臉?三角形的下巴,凸出的顴骨,粗糙晦暗的面板,蒜頭鼻、血盆大口,還有一雙骨碌碌轉動的牛眼,簡直就是指環王中咕嚕穿越而來的。
“啊!”倏忽間,這張臉血口大開,露出參差不齊的一口黃牙,一陣好似受到劇烈驚嚇的尖叫伴隨著令人窒息的口臭鑽入了羅丹感知中。
“哇——哇——”清亮的嬰兒啼哭聲傳來,羅丹強忍住噁心感,一把將魔物懷抱中的襁褓奪了過來,一個唇紅齒白的小嬰兒正在其中哇哇大哭。
見孩子安然無恙,羅丹心頭大石落下,拔出寶劍橫在了魔物脖頸之間。原本還尖叫著的魔物瞬間收聲。
它轉過身來,確實是個母的。胸前碩大,奈何難以讓人產生興趣。
“求求你,把孩子還給我。”一道沙啞難聽的聲音突然響起,嚇了羅丹一大跳,“這個魔物,居然還能說人話?”
羅丹暫緩了殺心。
“這個孩子明明是別人家的,你把他偷過來你知道孩子的父母親人多麼傷痛欲絕,多麼擔心嗎?“
“嗚嗚,我也不想的,只是在這暗無天日的黑暗中,一個人太寂寞了,我的心裡好難受,孩子,只要有個孩子陪我玩一玩就好了,我沒有任何惡意。“見魔物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兇殘羅丹也就不急著處理掉她。轉而義正言辭地說道:“不管你有沒有惡意,你這麼做就是犯了大錯。還有,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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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物眼角湧出了淚花,抽噎道:“很久以前,人類稱呼我們為地魁,不過我有名字的,我叫托馬辛。”
地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