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澤賢低頭看著蔣錦蘭那憔悴的小臉,他知道,這幾天她一直都為蔣錦雲感到傷心難過。
薛澤賢抱著蔣錦蘭走到縣衙後院,後院裡裝辦得一片喜慶洋洋,因為董卓文和盧若花兩天後就要成婚了。
薛澤賢和蔣錦蘭在一個涼亭裡見到董卓文,只見他醉醺醺的趴在一張石桌上,旁邊擺著好幾個空酒瓶。
蔣錦蘭緩緩的走到董卓文的面前,拿起擺在他面前的一壺酒淋在董卓文的頭上。
董卓文搖了搖頭,冰涼的酒水讓他頓時醒了幾分,他站起來大聲呵斥道:“你在幹什麼?”
蔣錦蘭把酒壺一把扔到地上,隨手狠狠地扇了董卓文一巴掌,涼涼的說道:“這是我替我姐打的,如果你執意要娶盧若花,我沒話好說的。就送你一首詩吧:
新裂齊紈素,鮮潔如霜雪。裁為合歡扇,團團似明月。出入君懷袖,動搖微風發。常恐秋節至,涼飈奪炎熱。棄捐篋笥中,恩情中道絕。”
蔣錦蘭說完,轉身拉著薛澤賢離開了。
陳芸芝和蔣錦雲她們看見薛澤賢把蔣錦蘭帶回來,一直懸著的心才安穩下來。
“姐……”蔣錦蘭看見蔣錦雲面容憔悴,神情恍惚,心裡真的很難受。
“姐沒事,倒是你,做事別老是那麼衝動,如果你有什麼事,你叫姐怎麼辦?”蔣錦雲拉著蔣錦蘭的手安慰道。說著說著,她已泣不成聲了,前兩天她到衙門找董卓文想讓他替蔣錦蘭求個情把蔣錦蘭放了。董卓文卻一直都不肯見她,然後又聽到他和盧若花過幾天就要成婚的訊息。蔣錦雲的心裡真的是心灰意冷,傷心欲絕,一方面又擔心蔣錦蘭的安危,心裡真的是煎熬般的難受。
蔣錦雲知道蔣錦蘭擔心她,害怕她的身體吃不消,連連勸她趕緊回房好好休息一下。
在陳芸芝她們的勸說中,蔣錦蘭才回房休息,陳芸芝怕她擔心蔣錦雲的事睡不著覺,專門給她熬了些安神湯。
蔣錦蘭其實是想著蔣錦雲的事,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可能是因為這幾天在大牢裡都沒有睡好,又可能是陳芸芝的安神湯,蔣錦蘭很快就睡著了。
蔣錦蘭一覺醒來,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起來發現外面正下大雨,四五月份的雨,傾盆而下,偶爾伴著雷鳴電閃。
蔣錦蘭開啟房門,陳芸芝迎上來,笑眯眯的說道:“跟我來。”說著拉著她走到二門的走廊裡,向二門門口指了指。
蔣錦蘭向門口望去,只見董卓文隻身跪在雨中,滂沱大雨已經把他全身淋溼了。
蔣錦蘭忍不住問道:“他來了多久了?”
陳芸芝說道:“一大早就來了,少爺沒有理會他,他在大門口跪了兩個多時辰了少爺才讓他進來。錦雲姐不想見他,他就一直在那裡跪著。接近響午的時候就開始下雨,現在都淋了超過四個時辰的雨了。他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呆子,真怕他的身體會吃不消。”
蔣錦蘭說道:“想不到我一覺睡到現在,難怪我也覺得我好像睡得挺久的!”
陳芸芝說道:“你還好意思說,你看你做事那麼衝動,你也不想想大牢是什麼樣的地方?所幸你和肚子裡的孩子都沒事,你都不知道多讓人擔心啊!”
“好啦,現在不是沒事了嗎?”蔣錦蘭淡淡的說著,直徑向蔣錦雲住的房間走去。
蔣錦蘭敲了幾下蔣錦雲的房門,然後推門進去。
蔣錦雲看見蔣錦蘭立馬上前拉著她說道:“錦蘭,你來了,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