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緩緩的走到一家大宅院門口停了下來,車伕張大樹下車,說:“兩位小主,蔣府到了。”
蔣錦蘭掀開馬車上的門簾,探頭出來朝了一下,率先走下馬車,回頭朝馬車上叫道:“姐,快下來吧,我們終於回到家了。”
蔣錦雲也跟著走下馬車,伸了個懶腰,舒動一下筋骨,坐了兩天一夜的馬車,感覺整個人都快散架了。
蔣錦雲朝四周看了看,一個人影都沒有,冷冷清清的,怎麼覺得有種荒涼的感覺呢?
蔣府是臨江城可是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憑藉祖上流傳下來的精湛的刺繡手法,成為臨江城首屈一指的刺繡大戶。
蔣錦雲清楚的記得,五年前,她和蔣錦蘭離開前,蔣府門外一向都是人來人往的。現在怎麼就變成這樣蕭條了呢?
“姐,這裡真的是我們家嗎?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我們先進去再說吧!”蔣錦雲說道。看來並不是自己的錯覺,蔣錦蘭也有這種感覺。
張大樹已經走到門前敲門了,可是敲了半天,還是沒有人來開門。張大樹忍不住一邊大力的拍門,一邊大聲喊道:“開門,快開門,有沒有人啊!開門。”
蔣錦雲和蔣錦蘭的心不由得沉了沉,本來回到家那種歡快的心情,一下子被沖淡了。
七年前,她們的爹蔣正海因操勞過度,患病突然離世後。她們的娘朱翠紅終日鬱鬱寡歡,兩年後也離開人世。
朱翠紅臨終前把蔣錦雲和蔣錦蘭交給她的弟弟朱任飛照顧。朱任飛帶著她們離開的時候,蔣府就交給她們的姑姑蔣玉英和姑丈鍾瑞年一家代為看管。那時候蔣錦雲才十二歲,而蔣錦蘭小她一年才十一歲。
張大樹這樣又喊了半天,門總算是開了。
開門的是一位中年婦女,只見她肌膚微豐,閤中身材,別有一番風韻,門只開啟一條裂縫,僅容一個人出入。“請問找誰呀?”
“姑姑。”蔣錦雲看見蔣玉英,忍不住叫了一聲。
五年前,朱翠紅病重的時候,蔣玉英一家回來幫忙照顧了一個多月。蔣錦雲記得那時候的蔣玉英面如敷粉,唇若施脂,風華猶存,現在不過五年的時間,蔣玉英卻蒼老了許多。兩鬢還能看見些許白髮。
蔣玉英聽見蔣錦雲的聲音,怔了一下,不禁歡喜的說道:“錦雲,錦蘭,真的是你們嗎?你們回來了,太好了!”
說著,走了出來,拉著蔣錦雲和蔣錦蘭的手,上下打量著說:“五年不見,你們都長大了,長得真好,簡直就是仙女下凡,貌若天仙呀!走那麼遠的路,累了吧?你們看我,一開心就只顧著說,來,來快進去吧!”
蔣錦雲和蔣錦蘭跟著蔣玉英走進大門,張大樹安置好馬車,幫蔣錦雲和蔣錦蘭拿著行李跟在後面。
蔣錦雲和蔣錦蘭走進大門才發現,蔣府往日的豪華,秀麗,壯觀的景象已不復存在。
現在的庭院裡,雜草叢生,滿地的枯葉,枯木。人走過的地方形成地上有一條小道,蔣玉英領著她們就順著這條小道往裡面走。
蔣錦雲和蔣錦蘭滿臉的疑惑,驚訝。如果不是蔣玉英領著她們,她們真的不敢相信,這裡就是蔣府,是她們從小長大的地方。
蔣錦雲和蔣錦蘭跟著蔣玉英走進廳堂,蔣玉英招呼她們坐落後,又不見蹤影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看見蔣玉英端著兩杯茶走進來。
蔣錦蘭疑惑的問道:“姑姑,那些以前在蔣府幹活的僕人呢?”
蔣錦蘭記得以前有很多在蔣府幹活的僕人的,怎麼一個人都沒有看見,蔣玉英卻要親自給她們端茶。
蔣玉英聽了,神情凝呆了一下,賠著笑臉說:“我們,我們把他們都遣散了。”
蔣錦雲和蔣錦蘭面面相覷,難怪庭院裡雜草叢生,也沒有人打掃。
三個人閒談了一會,蔣玉英看了看天氣將晚了,連忙站起來說:“你們也奔波勞累了一天了,我現在去給你們做飯吃,你們先休息休息一下。”
蔣玉英說完,走了出去。
蔣錦雲和蔣錦蘭見蔣玉英出去後,才細細觀察廳堂裡的擺設,怎麼這麼簡陋了呢?
她們記得以前在正中的位置上擺著一張大紅古木椅,蔣正海經常坐在上面。下面左右兩邊擺著一排座椅和茶几,那時候多麼豪華和氣派呀!
現在都已經不知去向了。
整個廳堂看上去是那麼的落魄,那麼的陌生。
倆人的心也不由得一陣心酸,眼淚差點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