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兇手?”龍天運笑。
餘剛和龍從文忙不迭的搖頭:“只是太子殿下恰巧穿了這麼一雙,便不自覺瞧了一眼罷了!太子勿怪!”
沈千尋也瞄了一眼,見那雲頭靴鞋頭挺翹如勾,樣子十分奇特,但不得不說,穿在腳上還是很時髦的,長袍下露出那一勾,十分的瀟灑。
她轉向餘剛和龍從文,問:“兩位大人為何不穿這雲頭靴?總不至於是穿不起吧?”
餘剛笑:“穿倒是穿得起,只是,這麼花俏的款式,還是太子殿下這樣的年輕人穿著才好看,我都是半個糟老頭子了,穿起來略顯輕浮!”
“那麼龍大人呢?你還很年輕啊!”沈千尋又問龍從文。
“王妃說笑了!”龍從文訕笑,“我是朝廷命官,時常出差辦案,穿這種靴子行走,多有不便!”
“這麼說來,兇手是個非富即貴的年輕公子哥嘍!”沈千尋話未說完,那邊龍天運又笑著接了一句:“怎麼越說,我越覺得自己像兇手?”
“確實有點像!”沈千尋毫不避諱的說,“太子殿下身高與兇犯相仿,身形也相像,還穿著標誌性的雲頭靴……”
“王妃!”餘剛一聽她這話,冷汗直流,下意識的想要阻止沈千尋說下去,這邊訕笑著給她打掩護,“太子殿下勿怪!王妃斷案時,說話一向直接,她腦子裡只有案情,根本不顧及人情世故,怪才有怪僻,太子殿下海涵!”
龍天運似笑非笑的看向沈千尋:“你需要我海涵嗎?”
“不需要!”沈千尋毫不客氣的答,“太子殿下既來到餘府,想來也是想為斷案出一分力,如今我只是拿太子殿下作個比照,讓龍大人對兇犯的大致身形有個基本的輪廓,並無冒犯太子之意,太子殿下心繫臣民,定然也不會怪罪於我!”
“哈哈哈!”龍天運仰頭大笑,“不錯!這才是你沈千尋!本太子自然不會怪罪於你!龍大人,你可瞧好了!”
“是!”龍從文恭敬的回。
沈千尋朗聲道:“現在,還有一條線索!”
她將油紙包中的黑色顆粒拿出來,讓幾人挨個看過,爾後問道:“你們再仔細想一想,在龍熙京都附近,哪一座山上,會有這種黑色的泥土呢?”
餘剛和龍從文紛紛搖頭,龍天運卻對著那些東西沉思良久,沈千尋看著他:“太子殿下有什麼發現?”
“沒有!”龍天運搖頭,“總覺得似在哪裡見過這樣的土,只是,實在想不起來!”
“那再找別人問問吧,總會有人知道的!”沈千尋將油紙包小心收起,清咳一聲道:“現在大致情形如下,兇犯身高身高五尺五左右,體重約在一百四十斤,是個有錢有閒的富人或者官府子弟,年齡大約在十八至三十五歲之間,龍大人照這個條件去找,應該會大大縮小尋找的範圍。”
“果然是觀察入微!”龍天運滿面激賞之色,沈千尋卻壓根不瞧在眼裡,繼續說下去:“此人應該居住在某座山上,所以才會沾染到荊棘,所以,京郊的富戶應該著重盤查,哦,盤查時可以對一下鞋碼,另外要注意的是,這人平時或許十分壓抑低調,看起來人畜無害,就這點來說,各富戶家的庶子應作重點盤查對像……”
“這又是為什麼?”龍天運再度發問。
沈千尋很想對他高呼一聲,你丫怎麼不直接做個問號算了,你做什麼太子啊!你不長腦子啊,你不會分析啊!
但她不敢,她耐著性子解釋:“因為他。太子殿下您想,他又不缺錢,真的想要美色,妓館裡各色佳人應有盡有,只要花錢,又不冒險又能樂呵,何苦大冷天的跑出來禍害良家婦女?這說明,他心中有壓力苦悶無法排解,又或者,他自小受過這樣的大家閨秀的傷害,他在發洩自己獸慾的同時,也是在報復這些漂亮的女人!”
“有道理!”龍天運讚賞的點頭,還想再說什麼,沈千尋已經不耐煩的扭過了頭,他輕哼一聲,將湧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抱著雙臂看沈千尋忙活。
今天的沈千尋穿了一身男裝,寶藍色的棉袍,領口一圈白色狐毛,映得一張臉越發清靈澄澈,頭髮亦不像尋常女子那樣簪金戴翠,只簡單的挽在頭頂,拿一塊黑色頭巾包住,她身材高挑,舉手投足間利落異常,這麼看過去,倒像個瀟灑俊逸的少年郎,只是那凹凸有致的身段,卻又有女子的嬌媚妖嬈。
面前這女子,集男子的英氣與女子的柔美於一身,比他平日裡看慣的那些美人不知強了多少倍,那些女人身上,只有庸俗的脂粉香,而她卻像撲面而來的初春的風,冰冷又清香,令人忍不住心旌搖盪。
看到他異樣的眼神,一旁無聲跟隨的八妹,一顆心陡然懸了起來。
她自然知道龍天運是什麼人,這個男人,,無情,且,剛剛沈千尋拿他作比照時,她腿肚子一個勁打顫,她幾乎想說,也許他真的就是那個殘忍的採花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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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不敢吭聲,她緊張的看向沈千尋,沈千尋正在研究被子上的那些血跡,處於全神貫注工作狀態的她,一向是心無旁騖的。
“出血量並不大,從血跡擴散程度來看,應屬區域性的擦劃傷!沒什麼特別的!”沈千尋的目光很快從那些血漬上轉移,她看向餘剛,輕聲問:“餘大人,我想看看兇手送來的那幅畫,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