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嬌弱膽怯的九伶,居然在這個當口衝了過去,竟要拿血肉之身,幫他擋那塊碎片!
龍熙帝大為震驚,震驚過後,感動異常,他掄起一隻椅子,將碎片擋開,伸臂一抱,九伶便被他牢牢的抱在了懷中。
“皇上!”九伶嬌喘連連,“您沒事吧?”
“朕沒事!”龍熙帝看著她,滿眼心疼,“你真是傻,萬一被那碎片戳到要害處,可是要喪命的!”
九伶瞪著一雙茫然又美麗的大眼看他,然後不加思索的答:“臣妾沒想那麼多啊,臣妾只是不想讓皇上受傷,皇上是臣妾的天,是臣妾的地,臣妾不能沒有皇上!”
這樣美麗的妙齡女子,這樣傻傻的話,直擊龍熙帝的心臟,曾幾何時,也有一個女子,願為他生為他死,為他付出一切,這樣的女子,可遇而不可求,可他何其有幸,竟然又遇到了一個!
他將九伶緊緊的抱在懷中。
這一帝一妃纏綿柔情,周圍的人群可炸了鍋,哭的哭喊的喊逃的逃,而皇帝的近身侍衛則如臨大敵,十來個圍成一圈,將龍熙帝緊緊圍在當中。
龍震在旁急急道:“皇上,事態不明,請皇上還是暫去行宮一避吧!”
“朕不怕!”雖然兩度爆炸,龍熙帝卻仍一臉沉靜,“朕當年在戰場上可沒少聽這些聲音!來人,封住玉菀門,給朕細細盤查,所有參加千嬌會的人,一個都不許走!朕一定要找到那不要命的賊子,將他千刀萬剮!”
他這命令一下,混亂的人群竟也不敢胡來,只怯生生的待在自以為安全的地方,沈千尋冷眼相瞧,臨危不亂,迅速作對有效應對,看來,這龍熙帝倒也無愧於一國帝王之稱。
一部份侍衛領命自去,剩下的則仍緊張的護住龍熙帝,嬪妃們都戰戰兢兢的坐在座位上,唯恐再來一場大爆炸把自己炸得七零八落。
九伶掩面悲啼出聲,哀哀哭訴:“皇上,臣妾的那些同鄉好可憐啊,好不容易逃了一條命,怎麼如今又成這樣?也不知他們是死是活,皇上,臣妾要去瞧瞧他們!”
她說完,便不管不顧的往那邊奔去,被龍熙帝一把扯住:“那邊魚龍混雜,還不知歹徒是否落網,怎能冒失跑去?”
“臣妾管不了那麼多了!”九伶放聲大哭,“皇上,您不知道,他們可憐啊!他們真的好可憐!都怨臣妾,怨臣妾怯懦膽小……”她哭得上氣不接不下氣,聲音雖斷斷續續,但該透露出來的資訊量一點也不少。
“此番若是他們死了,臣妾也斷不願再苟活人間!滿寨同鄉慘死,妾身卻什麼都不能為他們做,妾身愧對他們啊!皇上!”她的哭聲越發悽慘,龍熙帝聽得心中疑竇叢生。
聽這意思,難道這侉彝族人因瘟疫而全族覆滅的事,另有蹊蹺?
他這邊尚未想清,那邊的龍震已大聲叫起來:“皇上,皇上,你看那邊,安侍衛帶了幾個人來,可是已經捉拿到了作惡的賊人?”
龍熙帝的思緒很快便被引了過去,這時,侍衛長安雄信押著兩名黑衣人急匆匆的走了過來,他將那兩人一腳踹倒在地,對龍熙帝說:“皇上,屬下已經拿到了,就是這四個賊子作惡,屬下還在他們身上尋到了未用完的火藥!”
“你們是什麼人?”龍熙帝冷聲問,“為何要這麼做?”
“狗賊!”那被抓的兩個男子恨恨的啐了一口,“你龍熙國的官兵殺我平民,屠我百姓,我們大宛人當然要以牙還牙,也讓你們的百姓們嚐嚐苦頭!”
“你們是大宛人?”龍熙帝冷厲一哼,“倒是些有膽有識之徒!說吧,誰是你們的幕後主使!”
“沒有!”四人齊齊搖頭,“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們自已要這麼做,還要什麼主使?”
“沒有主使?沒有主使你們進得了朕這上林玉菀嗎?”龍熙帝拍案而起,“這上林玉菀,又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嗎?”
四人相互交換著眼色,最後達成統一約定,牙關緊咬,一言不發。
“看來,不用刑,你們是不會張嘴了!”龍熙帝做了個手勢,很快便有侍衛上來將這四人押了下去。
龍震上前道:“皇上,光是用刑怕是不行,這四人既然敢來,想來是大宛的死士,依老臣看,應該在王親貴胄們帶來的下人中仔細排查,另外,臣隱約覺得,臣的孫兒千秋受傷之事,也與這些人有關!”
“說的有理!”龍熙帝點頭,“千秋為朕保家衛國,殺盡宛賊,這才招來殺身之禍,你放心,此次查出幕後主使,朕決不輕饒!”
龍震伏地叩謝:“老臣這就去辦!”
九伶立在一旁,不由沮喪異常,剛剛她眼看就要將話題引到侉彝族事上,卻被龍震一語打斷,再看龍熙帝神情一片凝重,顯然這大宛暗探鬧事之事,遠比自己族人的事重要。
她每走一步,都依著沈千尋和龍天若的交待而來,原本等著族人將冤屈之事在龍熙帝面前唱出,自己再一哭訴,定能事半功倍,令罪魁禍首伏法,可萬萬沒想到,在這當口,竟然來了兩場大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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