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迅疾抓住沈千雪的手腕,厲聲怒喝:“三妹,你身上怎麼還帶著刀?”
沈千雪愣住,這明明是她的臺詞好不好?
可她的嘴太慢,臺詞全被沈千尋說了。
“大公子今日回府,大家都歡天喜地的在這裡迎著,你帶一把刀在身上算怎麼回事?就算平日二姨娘跟你母有矛盾,你也不能在這種時候胡鬧吧?都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恥俱恥,你不知道嗎?”
她這一迭聲的叱責,把沈千雪完全訓暈了,她跺腳,尖叫:“明明是從你的身上掉出來的!誰不知道,你最喜歡用的便是這種剔骨刀!”
“所以你就用這刀來陷害我嗎?”沈千尋伶牙俐齒的接下去,“你這個丫頭,心腸還真是歹毒!我若真有異心,會拿一把大家都認識的東西來害人嗎?憑我的功夫,也不至於拿把刀還能拿掉!”
她這一番話,義正辭嚴,將沈千雪駁得體無完膚,龍雲雁目光凌厲的掃了沈千雪一眼,顯是嫌她蠢。
三姨娘慌了神,歪坐在輪椅裡的身體似落葉般瑟瑟發抖,她乾枯的手向她無力的伸著,嘴裡低低告饒:“大小姐,雪兒她太糊塗,求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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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柔弱而卑微,沈千尋雖然生性冷清,卻也聽得心裡一抽。
最主要一點,這樣苦苦哀求的姿態,像極了宛真。
前身在相府受欺侮時,病弱的宛真便會這般乞求,無盡的卑微,什麼尊嚴人格,統統被人踩在腳底也無所謂,只要別人能放過她疼愛的人。
沈千尋慨然一嘆:“三姨娘,你知道的,我沈千尋何時主動招惹過別人?”
“我知道!我都知道!”三姨娘乾癟的眼眶瞬間盈滿了淚水,“你和你孃親,都是苦命的人!我也是個苦命的……”
她似是被哽住了,嘴唇輕顫著,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只歪頭去看沈千雪,她的目光殷切而痛楚,似是有千言萬語要對女兒說,沈千尋瞧在眼裡,心頭猛地一震!
今天的三姨娘,似乎有些不對勁!
三姨娘生性懦弱,入相府之初,便已被龍雲雁嚇破了膽,人雖然還活著,卻基本等於行屍走肉一般,對於女兒的漠視和別人的欺侮,她早已經麻木了。
可是,今天,這個木頭人的反應似乎有些過了。
沈千尋的腦中電光石火般的閃過一些念頭,還沒等她想清楚,沈千雪卻像瘋了一般,撲到她身上又咬又打,沈千尋又驚又怒,自然毫不客氣的予以還擊。
她素手一揚,夾在手中的繡花針已刺入沈千雪的身體。
這一招,並不致命,也不致傷,可是,會痛極。
身為法醫,她永遠知道,針紮在什麼部位,最令人難以忍受,卻又無論如何也檢查不出來。
沈千雪被她刺中了穴道,難以抑制的痛聲嘶叫,一旁的三姨娘慘叫一聲,竟然挺身從輪椅上站了起來,顫顫巍巍的向沈千尋撲了過來。
“別殺她!求你,大小姐,不要殺她!不要!”她枯瘦的手扯住沈千尋的衣角,苦苦的哀求,沈千尋礙於她是病人,不敢亂動,不想那邊的沈千雪卻賊心不死,口中大叫:“不許你打我娘!”
她撿起地上的剔骨刀,惡狠狠的刺了過來,卻在下一瞬便被沈千尋劈手奪了去!
眾人看在眼裡,全都驚呼連聲。
只是,再怎麼驚呼,也不見有人上來勸架,只有自已身邊的丫頭八妹在一旁急得跳腳,想過來幫忙,卻被沈千尋一個警示的眼神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