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美麗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當我把這段人生經歷以最真實的情況還原給她時,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最後,她還是答應了我,她會替我把這筆錢轉交給唐藝的。
我一點都不擔心她會佔有這筆錢,因為當我瞭解一個人時,所有的舉動都是有著合理的判斷的。
藉著這件事,我又聯想到趙然,我記得當初我也是毫無保留地信任他,然後推舉他上臺,可最後他還是辜負了我的信任。
難道是我前後矛盾了嗎?還是說經歷了這麼多之後,我看人的眼光更準了呢?或許都不是,只是針對的事件不同,我想如果我在那個時候把五百萬丟在趙然面前,也讓他幫我轉交給誰,他也絕對不會對我的錢起一點點歪心思。
說真的,我忽然很想念趙然,特別是當辦公室內爬進最後一縷夕陽時,那種想念就更加強烈,趙然是伴隨了我整個青年時期的兄弟,當我徹底接受趙然已經死亡了的事實時,我就有種青春逝去的感觸,就好像我身邊的每一個人都不會是永遠固定保持不變的,說不定在下一秒我又會接到哪個人的死訊,很突然,也很無奈........
當然,這是一種極度悲觀的想法,點上了一支菸之後,我就有意識地去消除掉那些悲觀的念頭,我將對趙然的思念轉移到眼前的景色之中。
站在窗臺上,我凝視著西方,把所有的情緒都揉捏進美好的景象之中,成片的雲彩在夕陽的光照之下,變得生動起來,它們不再是沒有生命的自然景象,在我眼裡,他們有了生命也有了靈魂,自由自在地在天邊舞動,沒有憂慮也不會有煩惱,留給他們的只有從東邊飄向西邊,伴著無聲的日出日落.......
........
這幾天蘇雅似乎和我換了一種相處模式,她不再去刻意地迎合我,也沒有多餘的話。
白天我都是待在公司裡,晚上,我餓了就自己到廚房煮點麵條墊吧墊吧。
而她要麼抱著一本書坐在陽臺上,一看就是好幾個小時;要麼就一個人窩在房間裡,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這是那天早上,我發過一通脾氣的結果,她聽進去了,似乎也是順著我的意思做的。
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犯賤,我又覺得生活變得平淡無趣,總像是少了些什麼東西一樣,空落落的.......
可沒敢忘記一件事情,今天是十一月二十六號,也就是蘇雅的生日。
提及生日,我便不由自主地想起我過生日的那一次。
我本來是沒有過生日的習慣的,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日究竟是哪一天,我身份證上的號碼只是爺爺撿到我那天的日期而已.......
蘇雅為了給我一個驚喜,專門聯合光頭王對我撒了個謊,緊接著又在她家裡給我準備了一場驚喜,還有一條項鍊,只是那條項鍊我已經放在床頭櫃裡很久了.......
其一是害怕弄丟,其二也是覺得有點怪怪的。
我在想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蘇雅的認知開始發生轉變的?可能就是她給我過生日那一次。
片刻後,我看了一眼手機,現在是上午十點鐘。
今天我和光頭王打過招呼,專門請了一天假,其實他比我更明白,打電話第一句話就是問我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於是,我也難得因為這麼一件事而給自己放個假........
我就是想在我和蘇雅之間找出一條最舒服的相處方式。
就在我思考之際,蘇雅拖著拖鞋從房間裡走出來,還穿著一身棉質睡衣,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她似乎看了我一眼,但當我看她時,她又目視前方,直接走到了陽臺上,曬著太陽,躺在吊籃上看書.......
我知道她心裡還憋著一股子氣,要不然也不會好幾天都沒和我說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