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昌在經歷一番磨難之後的想法與我不謀而合,我想在某種意義上說,我們都因此獲得了成長,這也是我想看到的變化。
末子今天的心情也很不錯,甚至還在嘴裡低聲吟唱著輕快的歌,她本來就是個挺樂觀的姑娘,此刻的模樣才是她本來該有的樣子……
笑了笑之後,我來到書店的“展臺”,看著上面掛著的照片以及捐贈者的名字,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慰藉,我真的有種發自肺腑的自豪感,我想若干年之後,我的屍骨可能已經化為烏有,可這些照片以及事蹟卻足以作為我曾經存在過的證明,證明我至少沒有白白在世間走過一遭,證明我還是對這個社會有過積極的正面作用……
這就夠了……
在我駐足觀看著照片時,一位二十幾歲的男性顧客站在了我旁邊說道:“張老闆!這些照片都是您親手拍的嗎?”
我點了點頭說:“大部分是我拍的!”
“哦!我是看了您在昨天訪談節目之後,才瞭解到這家書店的,我覺得您是個很有意思的人,所以今天特意過來看看......”
說到這,我便扭頭打量了一下這個二十歲出頭的男孩,戴著一個很厚的近視眼鏡,一頭蓬鬆的白色捲髮,穿著文化衫,打扮頗有點個性十足的感覺……
說起訪談節目,我本來是打算看的,可結果被阿昌的事情當務了,這才饒有興致地問他:“你看完了感覺怎麼樣?對我們書店的公益事業有沒有什麼建設性的意見?”
捲髮男孩扶了扶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就是一個還在上大學的學生,哪有什麼建設性的意見給你呢?看完節目,我只是覺得您這個人挺有意思的,明明可以大義凜然地表達自己,卻選擇了以真實的面目示人,我是覺得您挺夠爺們的!”
“真實本來就是應該的,我不想把那些虛情假意的話搬到檯面上,既然是一個訪談類節目,那就首先應該做到真實二字,其次再談其他......這不是一個值得誇耀的東西......”
捲髮男孩頓了頓又壓低聲音往我這邊靠了靠說:“其實我知道那張照片上的姑娘是誰......她是和我同一所大學的學姐,叫蘇清雅,今年剛畢業,不僅人長得漂亮,而且學習成績也是系裡數一數二的......”
我忽然皺了皺眉頭,不知道他究竟想表達什麼,於是我問:“你說的這些究竟想表達什麼?”
捲髮男孩笑著說:“我的意思是您能不能看我這麼真誠的份上,送我兩本書......”
最終,我還是讓他仔細挑選了兩本書,作為禮物送給了他,並且讓他不要四處散播關於蘇雅的訊息.....
這小屁孩合著是來敲詐我的......
之後,我便讓阿昌下架了那條有關蘇雅的影片,並且在重新剪輯、刪掉蘇雅照片之後再發到了公眾號上......
......
到了下班時間之後,我還沒見到楊肖的人影,便隨口向末子問道:“怎麼今天一天都沒看見楊肖,他人呢?”
當我問末子時,她才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說:“對了,今天一大早,楊肖哥在你離開不久之後就也離開了,我問他怎麼了,他說要回家一趟......之後就沒回來了……”
我心裡琢磨了一下,楊肖八成是回家找他爸幫忙求情了,不然也不會在這個點還沒結果......
我見過楊肖他爸很多次,也深知他爸是個什麼樣的人,要是好說話,楊肖也不至於猶豫成這個樣子,思索再三,我還是決定給他打一通電話問問。
在我撥號後沒多久,楊肖便接通了電話,沒等我先說話,他便說:“張揚!你先聽我說,待會兒這幾天我爸要是找到咱們書店裡了,你就說我失蹤好幾天了,誰也沒聯絡過......”
“什麼情況?”
楊肖的語氣有些激烈:“你別管這麼多!按我說的做就對了,我已經跟我爸放狠話了,他要是這次不幫我,我就再也不進楊家的門,讓他絕後去吧……”
見事情都鬧到這個地步,我連聲解釋道:“不至於!我已經解決好阿昌的麻煩了,路江海也答應不再追究阿昌的責任,無論路野是否醒過來......”
電話裡,楊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張揚!你沒跟我開玩笑吧……這次可能成植物人的是路野,路江海的親生兒子,他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放過阿昌呢?雖說路江海還有好幾個子女,可就這麼了結了,怎麼也說不過去啊……”
“我保證沒和你開玩笑,反正你先來書店,咱們見面再說吧……你還是和你爸道個歉,沒必要鬧到這一步,畢竟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你爸......”
楊肖長出了一口氣道:“嗯,要不是你這通電話,我現在已經到麗江了,連機票都買好了,只差登機......我準備去那玩一陣子,讓我爸著急一下的......既然事情已經解決,我也沒什麼好做的了……成吧!我掛了,待會見……”
掛了電話之後,我這才放心下來,末子、阿昌也自然聽到了我和楊肖的談話內容,阿昌臉上也有些複雜的神情。
他嘆氣說:“給你們添麻煩了……”
“別說這麼見外的話,你的事情也是我們的事情......”
阿昌點頭之後嘆氣說:“其實那天晚上,我壓根沒想過動手......當時,他在樓下踹門,我下樓與他理論,可他可能是喝了酒,不由分說地就搬起門口的花盆準備往我這邊砸過來,我當時一急就側身踹了他一腳,結果他一個不穩,就撞倒在車頭上,然後花盆也砸在了自己頭上......這次真是鬧得太不讓人安心了……對不住,各位!”
聽著阿昌說出那晚的真相,我這才感覺有些後悔,如果事情真是這樣,那阿昌基本屬於正當防衛,畢竟路野手裡有花盆作為兇器,可阿昌才是那個手無寸鐵的人,那就算走法律程式,我們也是不怕的......
想到這些,我又嘆氣說:“你應該早點說的.......唉,算了,不管怎麼樣,現在都沒事了,以後千萬記住遇事要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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