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曲給邵然脫了鞋,又幫她掖好被角,在床邊蹲了一會兒,細緻的瞧著他的眉眼……
談易在走廊裡抽了整整兩支菸,南曲才出來。這個素來刀槍不入的女強人,此時眼眶泛著紅,像只兔子一樣。她輕輕地喚了一聲,“走吧,哥。”
談易瞥了一眼房間,問他:“考慮清楚了?”
南曲掐著掌心的嫩肉,直到麻木了,才雲淡風輕地說:“我不想拖著他。”
談易把南曲送到機場,從後備箱裡拖出一個小小的登機箱遞給她,再三問她:“真考慮清楚了?”
南曲不說話,從談易手裡接過登機箱,三步並作兩步辦理了登機牌。她一路決然,直到進了安檢口,才終是忍不住回頭,淚眼朦朧地說了一句:“哥,求你了,幫我顧著他……”
談易皺著眉點點頭,直到再也看不到南曲的身影了,胸口才撥出一口濁氣。
陸淺是一個星期後才知道,南曲消失了。當邵然瘋了一樣找到她時,她還一頭霧水,笑著說:“開什麼玩笑!彆著急,上週教主才跟我說了,她說這周要出差。”
陸淺一邊說,一邊給南曲打電話。
可是無論打多少次,都是同一個冰冷的機械提示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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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然頹廢地坐在沙發上。
陸淺不信這個邪,給靳長風打電話,“教主最近和你聯絡了嗎?”
“然哥剛從我這兒過去的。”靳長風聲音聽來也很著急。
陸淺問:“你現在在哪兒?”
“南天集團。”靳長風說,“陸爺,出大事兒了!教主她……把公司交給南征了。”
南征是南曲的生父,在南曲十來歲的時候就和她媽離了婚。南曲和他的感情並不深厚,因為在他們離婚的時候,南曲就被拋棄了,她是被『奶』『奶』養大的。南曲會將自己白手起家建立起來的公司交給她爸,這是令陸淺和靳長風都為之一振的訊息。
陸淺留著最後一絲僥倖問邵然:“所有地方都找過了嗎?”
邵然頹得不成樣子,從兜裡『摸』出一支菸,剛想點,又瞧見了陸淺的大肚子。他『摸』了打火機,孤魂野鬼似的往外走去。
陸淺從來沒見過邵然這般深沉的樣子,彷彿不管多明亮的光都照不進他的眼睛。
他回到了星城酒店的頂樓,南曲包年的那間套房裡。她在本市有好幾處房產,但她不愛回去,倒是這酒店,更像她的家。邵然之前來過幾次,房間的擺設還是從前的樣子。
什麼都沒變過,卻又什麼都不一樣了……
那個心狠的女人,終是什麼都沒交代,就像一縷青煙似的,從他的世界裡憑空消失了。
喬深得知此事,找人幫忙在機場查到了南曲的登機記錄。
邵然得知南曲去了英國,緊跟著就買了一張飛往英國的機票。
然而這人海茫茫,要在異國他鄉尋得一人痕跡,談何容易。更何況,那人還有意避而不見。
一個月後,邵然終於形單影隻的回來了。陸淺和靳長風去接機時,險些沒認出眼前這人就是邵然。短短一個月,他不知瘦了多少斤,整個人都瘦得脫相了。他不知把從前那個活潑開朗的邵然藏在了哪裡,只剩下一具有血有肉的軀殼。深邃的眼窩徹底凹陷進去,看起來薄涼又冷情。
思念是個磨人的東西,不僅折磨了邵然,也折磨了陸淺。南曲走後,陸淺在想她的同時,也越發地思念喬深了。也許是肚子裡裝了個小崽崽的原因,陸淺覺得自己想的情緒比以前更容易浮動了。終於理解了母親為什麼要罵自己是個蠢貨,也明白了當年父親在消防隊時,母親一個人生她養她究竟有多不容易。
眼看這肚子一天天大起來了,孩子的乾媽卻不見了。陸淺思念成疾,熬不住了。她終於下定了決心去航天城找喬深。
喬深得知這個訊息,激動得整夜沒睡,也算切切實實地體驗了一回什麼叫“小別勝新婚”的激動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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